但是一道清冷冰寒的聲音響起:「主子,走吧。」
再抬頭,眾人生生的倒退一步,唬得趕緊垂下頭來,這後面的手下可真是駭人,怎生的跟個夜叉似的,還是那種最難看的夜叉。
這樣俊俏的人竟有這麼一個無鹽手下,真是給身份打了折扣,眾人心中估摸著,不過雲笑卻揚起了笑臉,沉醇的聲音響起來。
「走吧,有勞公公帶路了。」
「跟奴才進來,」石階之上的人飛快的在前面路,雲笑和流星跟著他的身後一路往長信宮的內殿而去。
長信宮她是來過的,並不陌生,但是寢宮卻是從沒進過的,這長信宮的構造和金華宮的構造相似,都是正殿和內殿連在一起的,是以經過了大殿,踏上長廊,一路往內殿而去。
內殿門前,此時小心翼翼的立著一溜兒面如死灰的太監和宮女,身子簌簌發抖,好似風中的殘葉。
雲笑挑眉,不動聲色的望著,這時候,忽的寢宮之中,響起一聲陰驁嗜血的怒吼:「沒用的東西。」
話音一落,飆風頓起,忽的一個東西撲通一聲被扔了出來,其中還雜夾著細細的呤聲,待到細看,卻發現竟是一個年邁的御醫,鬍子都白了,顫抖著掙扎著要站起來,無奈剛才被扔傷了,爬起來又栽下去,可就是這樣,仍然沒逃過惡運,因為寢宮之內響起了一道冷喝:「把剛才的混帳拉出去打三十板子。」
這話音一落,那年老的御醫直接眼一翻昏了過去,可即便他暈了過去,那些太監也不敢徇私,走了上去,架起那老太監準備去打板子,雲笑一看,如若真打,這人只有死路一條,趕緊一舉手,沉聲:「慢著。」
她一收先前的笑意,神色間罩了冷寒,眼瞳是嗜殺,冷睨過去,那些小太監唬得一跳,趕緊鬆了手,那老御醫掉到地上去。
這時候,寢宮裡面的人已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早已憤怒了,陡的大喝。
「什麼人?」
一個太監飛快的衝進去稟報,有人揭了皇榜進宮來了。
小太監的話一落,雲笑只聽到裡面響起急切的聲音:「快,宣進來。」
連責怪的話都忘了說,此時這來的人就好像一個救命稻草一樣。
雲笑唇角挑起冷笑,眼瞳一閃而過的利光,不卑不亢,不焦不急,慢慢的走進了寢宮,流星警戒的守在殿門前。
雲笑走進寢宮,等到人站定,早已揚起了一抹笑臉,定睛打量這寢宮。
果然奢華至極,雲笑把目光移到床上的女人身上,只見幾日未見,這女人臉色瘦弱,蒼白如紙。
那鬢邊竟生了幾縷的白絲,長長的睫毛掩蓋著嫵媚的眼睛,那唇也是蒼白毫無血色的。
可就是這樣病入膏肓的女人,依然有著柔弱而無力的美,如若不是知道她所做的那些事,真的讓人一見便憐惜萬分。
雲笑感嘆,倒底是美人啊,果然與平常人不一樣,至於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她看都懶得看一眼,這男人她只想吐他三口,再無其他。
絲絲冷氣四溢,寒意籠罩,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上官曜打量著走進來的這個揭皇榜的人,沒想到竟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