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端坐在帳篷內,拿了紙前後左右的畫著,墨汁暈染,朵朵點漆,看不清楚畫的是什麼東西,倒有點像鬼畫符。
婉婉從一邊湊過身子看,半天才迷茫的開口。
「主子,這畫的是花還是動物啊。」
雲笑一抬手,狼毫敲向婉婉的腦袋,墨水暈開,灑了幾滴到婉婉的身上,這丫頭低首望著身上的衣服,嘟起嘴巴:「主子,衣服花了。」
雲笑來了興致,乘她一低頭,乾脆用狼毫在她的臉上也點了兩下,扔下狼毫拍手而笑。
「這下變成醜丫頭了。」
「公子,」婉婉不依的哼起來,雙手叉腰裝橫做樣的開口:「一定要賠我一套衣服。」
雲笑正想說話,無風帳篷內的燭火竟熄滅了,空氣中是一種淡淡的香味,若有似無,清香繚繚。
婉婉唬得哇的一聲,跳到雲笑的身邊想抓住她,偏偏那身子軟得像一團棉花,慢慢的倒了下去,這時候,帳篷內的燭火再次亮了,先前自已坐著的地方,此時坐著另一個人,他就那麼靜靜的望著她。
忽爾低頭望向那作好的畫,隨手拈來。
「這是什麼?」
雲笑臉色很冷,徑直走過去一把奪下他手裡的畫,扔到桌子上,從嗓子裡冒出話來。
「你又來幹什麼?若是讓別人發現,說不定會把你當成西涼的密探。」
「那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磁性懶散的嗓音於寒夜之中,肆意飛揚,氣勢攝人。
雲笑氣結,雙手搭著桌子,很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
「就算你當初那麼做沒有想害雲王府,可是現在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慕容沖一句話也說,深若幽潭的眸子,澄清如琉璃,漆黑似寒星,慢慢的開口。
「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怎麼不好,你不要想著害我……」
雲笑劈咧叭啦的說了一通,陡的想起這話底的涵意,不由得睜大眼。
不會吧,這男人說來看她好不好?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堂堂神龍宮的宮主,竟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這若是傳出去,只怕沒人相信,不對不對,剛才一聽是我聽錯了,幻覺。
傳聞慕容沖冷清嗜血,殺人如麻,怎麼會柔情蜜意的給她來這麼一句呢。
百思不得其結,想破了頭,而她絕不會自作多情的想人家愛上她什麼的,這是多不現實的事啊。
「謝謝了,以後用不著來看我了,我很好,一切都好。」
雲笑可沒有半點的欣喜,說實在的,本來這慕容沖在宮中的時候,兩個人像朋友,有時候,她甚至會小小的困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