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人看得膽顫心驚,有人乾脆就望著頭頂,還好受一些。
這些平日裡膽大心細,心狠手辣的人,遇到這樣的畫面,還是心魂俱散,這樣的經歷只怕是從未有過的。
數千頭的獅子老虎在樹下爭食,不時的搶奪著,一些先食到肉的野獸因為吃了有毒的肉塊,引發了毒。
而後來的獅子再撕食中毒的動物,這樣引起徇環下去,最後樹下的猛獸全被毒死了。
眾人在樹上足足蹲了兩個時辰,冷汗打濕了整個衣衫,好似水洗過的一般。
直到樹下安靜下來,還有那剛死的野獸不時的抽搐著,到處是漫天的血跡,濃烈得讓人再待下去,便忍不住昏劂過去,而且夜色已經很深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雲笑一聲令下。
「走,所有人都帶著一頭野獸走。」
一聲令下,眾人下樹跨馬,押車,動作神速的離開令人永世難忘的嗜血場地。
世上最殘忍的莫過於這些狂性大發的野獸,就是同類也能果腹肚中。
接下來,眾人又遇到了第二次,第三次的野獸襲擊,但如法炮製,總算一路有驚無險的出了青雲山脈。
天邊露出第一抹的晨曦,青白的光芒從東方吐出來,身後是數百里的山脈之地,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運河,清徹的河水,升騰起氤氳的霧氣。
白霧繚繞在大山的四周,好似一條白色的綢帶,環繞著,近身的岸邊有嫩綠的柳枝,垂掛輕拂著河水,風吹過,盪起清淺的漣猗,清新的空氣中,眾人深呼吸。
還沒等到雲笑反應過來,便聽到身邊的數道聲音響起來。
撲通撲通,有人不斷的躍進了運河。
早春,雲河裡的水還很寒冷,刺骨的涼意,但是這些人此刻周身就像一團火,燃燒著的火焰,腦海中全是那些狂獅野獸的撕食的畫面,揮之不去。
雲笑也不阻止,讓他們盡情的發泄,要不然會崩潰的,直到此刻一顆心才墜落到地面。
蕭遙走了過來,臉色有些沉重,他一向愛兵如命,此番在青雲山脈中,禁軍損失了一部分人。
「怎麼樣,損失了多少?」
雲笑沉重的開口。
蕭遙緩緩的開口:「一百多人。」
即便闖了過來,還是損了一百多人,雲笑眼瞳浮起霧氣,掉頭望向河面,河水中,此次彼落的翻騰聲。
「厚待這些死者的家屬,把這筆錢報到戶部去,就說是本宮的主意。」
「是,屬下領命。」
蕭遙心悅誠服的領命,能得到如此優待,那些人也算死得其所了,當兵的人即便不死在這裡,也會死在沙場上,但是他們的家人能得到厚待,只怕是他們生前最大的願望了。
這邊的動作,早已驚動了不遠處隱伏在蘆葦中的人,得了稟報,為首的人立刻領著一部兵將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