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舉起手阻止了黛眉的話,兩個人走到僻靜的地方去說話。
「這些人此時心理創傷很大,如果說我們布粥,他們最多心存感激,卻沒有那種盼頭,但是說皇上布的粥,他們心裡就會有盼頭,這有利於整個京城的安定,至於他們知不知道是我們布的粥,又有什麼要緊呢?」
黛眉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個的主子,她和她相處五年了,還不了解她的心性嘛,本來就是心地善良的一個人,處處為他人著想,所有的委屈都自已受著。
「是,黛眉知道了,」黛眉的生生的把眸中的淚水憋回去,她可不想讓主子知道這些。
「那我們去和這些人說一下,準備了地方讓他們住下了,請他們不要亂跑,平時多休息,一日三餐都到這裡來打粥。」
柳柳伸出手拉著黛眉一起走到那些乞丐面前,把話一說,所有人都跪下來,大聲的叩謝皇恩,感謝皇上的仁慈之心。
皇上鳳邪此時正坐在威嚴華麗的金鸞殿上,一身明黃的龍袍,腰束玉龍帶,頭上戴著明晃晃的龍冠,金線流蘇遮著他邪魅俊美的臉,眉眼如畫。
此時卻是一臉的盛怒,氣勢洶洶的怒瞪著大殿之下跪了一地的臣子,只見那些臣子都顫抖著身子不敢吭一聲。
誰讓他們想不出好的辦法來解決此次的災情呢,皇上發怒也是應該的。
「你們這幫混帳東西,平常如果朕獎賞了誰,你們便挑出一大推毛病來,這次怎麼都啞巴了,沒一個人開言了?」
鳳邪此時真的無比懷念起自已的舅舅了,最起碼他的頭腦還是一流的,可他這幾天告假了,他這個做皇帝的總不好去煩擾他吧。
這不是擺明了說,皇帝一無是處了,實在不是他做皇帝的腦子愚笨,而是他對長江中下游的地勢不了解。
即便是昨兒個夜裡看了一夜的圖,也沒把那些彎彎曲曲的田圖搞清楚,怎麼看都是亂七八糟的。
朝堂之上能說話的都被他派出去了,金紹遠一大早便去找戶部撥銀子了,然後把救濟銀撥下去。
他的皇弟去查此次賑災的貪污受去了,看看這地下跪了一地的人,真是讓他寒心,看來他手裡可用的人真是太少了,這些跟著父皇的老東西要下了。
鳳邪單手支著腦門兒想心思,臉上蕭殺冷硬,那些做臣子的誰還敢開言。
諾大的金鸞殿上鴉雀無聲,除了急促的喘氣聲,再沒有別的聲響了,鳳邪怒火萬丈的冷瞪向平時話最多的御史大夫秦朗。
「秦朗,你也沒話說嗎?朕記得平時你最喜歡發言的,這會子怎麼才啞巴了?」
御史大夫秦朗身子一震,雖然他可說是足智多謀,那可是對策略問題,大局方針問題,對於這些救災之事,他還真的沒想過。
沒想到皇帝竟然從這麼多人里點到他了,看來皇上平時厭煩他的多事了,他還真該小心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