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話間,宋不凡已經領了陳冬月走到了他們家正房門口。
見自家兒子那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陳冬月的淘米籮,嘴邊是擦不完的口水,宋不凡多少有些惱怒的踹了兒子一腳,讓他別丟人現眼,趕緊的滾蛋。
陳冬月也是有眼力的人,見宋不凡如此,趕忙勸了兩句,隨後把淘米籮里的蹄髈遞給了邊上的水花娘,讓她趕緊給孩子安排口吃的。
再不給他們把嘴封堵上,她都怕倆孩子脫水咯!~
就等著這一刻的水花娘,二話不說直接接了蹄髈,隨後才說了句,「你這孩子真是太客氣了,下回可......再來啊~」
要不是這年景太差,家裡頭實在是不好過,水花娘也不好意思說出這麼厚臉皮的話來。
說完這句,她也不好意思再多看陳冬月,嘴裡罵著兒子是餓死鬼投胎,一個手抱著蹄髈,一個手推著倆孩子直接進了看著就不怎麼結實的廚房。
宋不凡見一個蹄髈落袋為安,心中更是竊喜,樂呵呵的催著陳冬月趕緊進屋。
兩人進了堂屋,很快便在桌邊坐定,陳冬月說自己是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這詢問的信件該怎麼寫。
她只讓宋不凡自由發揮便可,宋不凡大手一揮,洋洋灑灑的寫了沒一會兒,便一張信紙交給了陳冬月。
接過信紙的陳冬月,只覺那紙粗糙的猶如擦屁股紙,上頭就寫了沒頭沒腦的幾句話:
諸位上官大人,現有婦人宋氏,求問宋柯下落,若有消息,請告知。萬謝。
至於說這宋柯是哪兒的人,在哪兒當的兵,去哪兒打的仗,隸屬哪位麾下,家住何方,籍貫何處,宋不凡是一點兒沒寫。
這樣能找得到人,才有鬼了。
不過陳冬月對此也並不在意。
她又不是真的想找宋柯。其實按照陳冬月的真實想法,這人實際上沒消息是最好的。
沒有消息,她可以捏造消息,但是有了消息,那捏造起消息來就會有限制。
這多不方便啊。
怎麼說呢,宋柯最好做一個薛丁格的宋柯,躲在盒子裡最是對她有利。
見陳冬月捏著信紙出神,宋不凡便清了清喉嚨,說道:
「咳咳,冬月啊,我這個信件寫的比較繁複,你看不懂不要緊,到時候你遞上去,官家看得明白,到時候你就只要在家等信兒就行。」
「哦~~~」陳冬月敷衍的很真誠,「族爺爺的信寫的可真好,那就謝謝族爺爺了。
對了,我這兒還有個事兒,想要麻煩族爺爺,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麻煩到您.......」
「不麻煩!」宋不凡拍案而起,「給我自家孫輩辦事兒,哪兒有麻煩一說?!你這閨女,咋還跟我客氣?!什麼事兒你說吧!」
「就是我們家宋柯,現在下落不明~~」說到這裡,陳冬月原本想要紅一下眼眶的,但是這種事兒真是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