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路過書齋,偶聞二位閒談,所以我就想問問,二位家中缺先生嗎?」
「不缺。」宋楊立刻拒絕。
他們家如今肚子都快吃不飽了,還缺雞毛的先生?!
可陳冬月卻眯縫起了眼睛,問了一句,「你怎麼收束脩?」
「看著給就行。」半個秀才含糊道。
「哦......那算了,我不要。」陳冬月說完,沖一旁的宋楊使了個眼色,兩人抬步就要走。
半個秀才趕忙喊道:「只要包吃包住,晚上給個油燈,另外每月再給三斗糧,讓我能養活我娘就行!」
見陳冬月停下了腳步,半個秀才趕緊跑上去繼續道:「如今世道艱難,我也只是想再專心讀幾年書試試。
對了,女東家如若不信,可以去我家瞧瞧,我家就在前頭巷子裡。
另外我叫李一鳴,參加的童生試和縣試,縣衙裡頭都有記錄。
他們管戶籍文案的文吏還是我以前的同窗,咱們現在就能去查看的......」
「.......那就先去查檔,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便請了你給我們家小米和我小叔做西席。」陳冬月想了想,又道:「對了,你還得教我寫字。」
李秀才一愣,一時之間搞不懂,做西席和教寫字之間,到底算是有啥區別。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好像真的給自己找到了個差事。
於是李秀才拼命點頭,「行行行,二位跟我來,這會兒文吏都還沒下衙,現在去還趕得及!」
「不是......我們家哪兒請得起什麼蓆子?!」宋楊對自己說出口的話,也多少是有點懷疑的。
為什麼明明是個教書匠,偏偏要叫人家蓆子呢?
為什麼?
陳冬月嘆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請西席啊。」
「嗯?!什麼?」宋楊完全不明白陳冬月的回答。
不過,沒人在意他的迷茫。
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啊對,請先生也必須討價還價,雖然這先生開價著確實不算高,但是陳冬月也不會任人開價。
總之,兩人最後說定的是,李秀才可以包吃包住,但是每天就兩餐,吃啥不能挑,每個月陳冬月也只給他兩斗糧,外加兩筐蔬菜,蔬菜品種不論。
要知道宋好婆他們那一畝地的菜蔬,別說每個月兩筐了,哪怕一天兩筐都能摘得滿,所以用蔬菜抵糧食,對陳冬月來說更划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