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後到懂不懂,」陳冬月也拔高了嗓門,「如今這世道,官爺也這麼不懂規矩的嗎?!」
「哈!」驛卒差點兒沒笑出聲來,「你個泥腿子還跟官爺講規矩?!咱們這是驛站不是客棧,你可給我搞搞清楚!」
「我管你什麼客棧驛站,」陳冬月不耐煩道:「有空房間你就接待,沒空房間你就把你自己房間讓出來。你把手拿開,不然我一會兒關門把你手夾斷,可不負責!」
說完,她也不管驛卒有沒有把手拿開,『砰』一下,再次關上了門。
驛卒好在提前把手給抽離了,要不然這麼一下,他這手必廢。
氣得他叉腰在門口大罵,「口吐芬芳的口吐芬芳!!你們今天.......」
房門又開了。
這回站在房門口的,是被吵醒了的大敦子。
敦子這孩子,平日裡睡覺,很難被吵醒。
但是一旦被吵醒了,那起床氣可就厲害了。
他原看那驛卒就不順眼,這會兒聽他叫罵的難聽,便抬起了手,直接給那驛卒推了大跟斗,「你罵我就算了,罵我娘我可不能饒你。」
要知道,大敦子長得跟熊似的,被他一推,別說驛卒了,連陳冬月都不一定能站得穩
所以那驛卒也是沒有防備,突然被推了那麼一下,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頭磕在了邊上的門框上,直接撞出了個大包。
他不可置信的指著大敦子,「你,你,你個口吐芬芳的口吐芬芳~!你要死啊,你給我等著,今日不抓了你去吃牢飯.......我.......反正你給我等著。」
說完,那驛卒便一個咕嚕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捂著腦瓜子跑了。
此時,驛站裡頭已經亂了套。
不少客房裡頭的客人,都被趕了出來。
陳冬月小聲嘟囔了一句,「這是來的哪門子的大官,官威這麼大?」
連想到自己如今啥也不是的庶民身份,陳冬月小聲問了句大敦子,「要不咱們......避避?也不是說姐干不過他們哈,咱就是說.......實力該隱藏的時候,還是得隱藏一下。」
可大敦子卻擺了擺手,「沒事兒,姐你睡你的,我就在這門口堵著,我倒是要瞧瞧,今日到底是哪個的官威,如此之大。」
「不是,大敦子,你給姐交個底,」陳冬月心中忐忑,「你們家到底是幹嘛的?咱們有事兒不怕事兒,但是沒事兒可千萬別找事兒。
別倒是你家是真是個地主啥的,咱們可能磕不過當官的。」
「嗨~~我爹就是那啥~~~一個小知府。」大敦子含糊了一聲。
「啥?」陳冬月挖了挖耳朵,「小~~~~知府?!」
「對啊,」大敦子點頭,「我爹家,就我爹這官職最低,在咱們南州做知府。」
「.......少爺,少爺喝茶嗎少爺?」陳冬月瞬間化身老奴,「少爺,要不要吃個果盤少爺?我還帶了不少核桃花生芝麻糖啥的,少爺要不要來點兒?」
「姐,你幹啥呢!」大敦子嘟嘴不悅,「你別這樣,我就是怕你們跟我生疏,所以才不想說我這身份的。
不過我這身份本也沒啥,不就是個四品地方官家的孩子嗎?其實也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