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許是讀書人的原因,這個張大人對打打殺殺的武官多少帶著幾分不屑。
這事兒也不算是傳聞,因為尚志安自己在某次府城達官顯貴的聚會中,親耳聽到張知府說過,自己跟尚武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可為啥.......他家的小姐公子,居然會是這般模樣?
不解。
尚志安很是不解。
不過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尚志安一屆商戶,居然認識了張家的公子和小姐,這還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料陳冬月卻說:「我並不姓張。」
那尚志安楞了下,隨後眼珠子打了幾個圈,點頭稱:「哦哦哦,明白明白。那個......尚某在城東和城南,開了兩家銀樓,小姐要是喜歡金銀首飾,到時候你去銀樓找尚某,尚某一定給小姐挑些好的來。」
陳冬月並不確定尚志安到底明白了啥!
但是一聽到銀樓,她就來勁了,「既然尚老闆開的是銀樓,那我倒是正好有些東西,想要給尚老闆瞧瞧。」
尚老闆又是一愣,心想著張夫人不是很有錢的嗎?怎麼張家還淪落到要變賣金銀的地步了?
哦......懂了。
外室!這個姑娘,肯定是張大人的外室所生。
所以也沒跟著張大人姓,手裡頭估摸著也就些金銀首飾。
畢竟,他從府城貴婦圈裡得知,張家其實以前也不過是一介寒門,後來張大人娶了張夫人,張家才在這十幾年裡突然發跡的。
這跟他剛才推測的這個姑娘的身份,沒有半分出入。
尚老闆覺得自己的推斷,毫無破綻。
此女,定是張大人在外造的孽。
張公子不學無術,在府城也算是人盡皆知,他這回從家裡頭跑出去,也鬧得滿城都在找他。
原來......他是跑到他爹外室的家中去了。
怪不得,張家找半天沒找到這位寶貝疙瘩,畢竟下人哪怕知道這貨藏哪兒了,也不敢往夫人跟前報吧?
也就短短的幾息之間,尚老闆已經在腦海里上演了一出恩怨錄。
直到大墩子在他面前甩了幾下手,他才回過神來,「怎麼?張公子有何吩咐?」
「我說,要不咱們邊吃邊聊?!」大墩子奔了一路,早就餓了,眼看這兩人要談起生意來,他自然是要阻止下的。
耽誤啥,都不能耽誤他乾飯啊!
也行。
陳冬月和尚老闆點了點頭,三人便移步去了餐廳用飯。
因為張家別院裡,如今沒了主事人,所以吃得也相對沒那麼講究。
端上來的五菜一湯,都是廚娘從下人飯菜裡頭摳出的。
什麼拌三脆,蒸三鮮,紅燒鯉魚小炒雞,這些菜色一般都是張家管事和大丫頭們吃的。
但是陳冬月這會兒吃著卻覺得很不錯,她就非常疑惑,為啥大墩子還會對鄉下的吃食,那麼著迷。
明明他們家廚娘做的飯菜,很可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