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她無論如何要問問陳冬月,她家老爺的事兒,到底查得怎麼樣了。
「這事兒我是真不清楚,」陳冬月勸慰孫夫人道:「不過這事兒我覺得姐姐你也不用太過擔憂。如今張大人他們還允許一起調查山匪的事兒,那就說明孫大人在大方向上是沒有問題的。
我猜測大概率,一番調查下來,孫大人頂多得個治下不嚴,用人不善,識人不清的罪責。」
「真的嗎?」孫夫人有點兒浮腫的眼神,突然有神了不少,「啊呀,冬月妹子,不瞞你說。
我家老爺雖然在外頭養外室,家裡頭姨娘又有那麼多,有時候我也真的是恨得牙痒痒。
可......我跟他夫妻一場,再加上家裡頭上上下下百十口人,都得仰仗他。
我是真怕他出什麼大事兒啊!
今日你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頭,卻也好過了不少......
我也想呢,我家老爺雖然才能一般,為官也算不得多少清廉,但是大事情上,他也不是那麼糊塗的。
應該,應該是不會被罷免了官職的,對吧?」
孫夫人這話,好似在詢問陳冬月的想法。
實際上,她等得卻是陳冬月的一句肯定。
人在茫然的時候,是聽不進去太多的意見的。
她只希望自己的猜想,得到別人的肯定。
所以陳冬月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我跟姐姐想的一樣,罷官應該不至於,罰點年俸什麼的,倒也不算什麼。」
實際上,在陳冬月看來,這位孫知府,確實也是德不配位。
估摸著殺頭入獄是不會的,但是降職之類的,也是難免。
不過現在張侍郎他們還沒結案,陳冬月就順著孫夫人的話點頭就行。
虛與委蛇這種事兒,也算是成年人之間的禮貌吧。
孫夫人聽到自己心裡的想法,被陳冬月肯定,心情一下子鬆快不少。
見此,陳冬月便把話題扯到了小河沿巷上去了。
她說自己在小河沿巷開了兩個鋪子,覺得這地方幽靜的很,便想在那裡開個書院。
張夫人聽聞要開書院,便也想入股,還想讓兒子,小張學生,以後就在這裡念書了。
不過因為要開書院,陳冬月說張夫人不希望邊上有太多的人家住戶,所以想把小河沿巷,整條都買下來。
就是不知道,這樣做,合不合規矩。
說到張夫人和張公子,孫夫人一下子就來勁兒了,「這有什麼不合規矩?!小河沿巷原本住戶就不多,你們只要價錢談得攏,這就是單純的買賣,有什麼要緊?
一會兒等我家老爺下了衙,我便問問他,小河沿巷是不是還有在冊的空地,若是有的話,我便讓他給你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