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陳冬月這會兒,正在六道觀呢!
無憂老道說要在六道觀打醮,為來年祈福。
繡坊和手工坊幹完今天也休假了。
一直得到正月十日之後才開工。
陳冬月便趕在這日,準備給小尤老師『燒』最後一批貨,倒是正巧去六道觀湊了個......冷清。
看著小貓兩三隻的香客,她吸了吸鼻子,兩個手插在尤娘子給她新做的兔毛袖籠里說道:
「咱這六道觀,香火怎麼那麼稀疏啊?我剛才路過覺明寺的時候,看到人家那香火旺得~~~整個寺院都在冒煙!」
「這不還是有幾個善人的嗎?」無憂道長倒是很看得開,「覺明寺是古剎,香火自然不是我們這種小道觀能比的。
裡頭那銀杏樹,更是已有千年之久,每年到了十月底,那一樹的樹葉,黃得就像糞坑被炸了似的,蔚為壯觀,善人你也該去看看。」
陳冬月裝出一副嗅聞的樣子。
無憂的徒兒,名喚公燈。
也不知道老道給這孩子起名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孩子見陳冬月在聞味兒,於是便問了句,「陳善人聞啥呢?我師父三個月前可是洗過澡了的。」
嚇得陳冬月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才開口答說:「原本我只是想聞聞無憂道長身邊的酸味,不過大師您都三個月沒洗澡了......您自己能聞到自己身上的『人』味兒嗎?」
不料無憂道長卻道:「你不懂,洗澡不能洗太勤,洗多了傷元氣。你看我活這麼大一把年紀,就是因為從不多洗澡。」
「懂了,」陳冬月點頭,「您身上的恣泥,是您的鎧甲。」
「哈哈哈哈哈,」無憂大笑幾聲,然後點頭,「還是善人會說話。」
兩人聊天的功夫,道觀里的香客就跑了個精光。
道觀前院,颳起一陣風,吹得枯葉飄飄然然。
陳冬月回頭看了眼空落落的三清殿,清了清嗓子。
她想張嘴問點什麼.......
可卻不知如何開口。
於是又清了清嗓子。
見陳冬月如此吞吞吐吐,無憂道長實在忍不住開口問了,「善人,你有什麼想要問的,儘管問。
貧道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也不用擔心我會把您說的話,跟別人說,畢竟咱們這兒也沒啥人來。」
「好,」陳冬月點頭,然後深吸一口氣,問道:「道長,您......您......」
陳冬月實在是問不出那句,您老知道穿越嗎?
見她半天憋不出個屁來,老道便勸慰她,「善人放心,貧道在這世上遇到的奇怪事兒多了,如今年歲漸長,也是聽什麼都不覺稀奇了。
你若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也可以跟貧道說說,貧道可以給你化解化解......」
「道長,」陳冬月這回是下了決心了,「您聽說過.......穿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