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鬼附身了,陳冬月想不出別的可能來。
陸先生看出了陳冬月只是瞎猜的。
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你去都城之後沒兩天,永安郡王便來了咱們青山書院。
見咱們書院的先生,除了我之外,都是歪瓜裂棗,便薦了個康先生來。
那位康先生擅長年歲大了,講課容易犯困,但是卻極擅長山水寫意,和草書篆書。
他見大墩子畫畫不錯,但是寫字卻一般,便讓他乾脆跟著他學草書.......」
「啊?!」陳冬月今晚這個『啊?』就沒怎麼停過,「大墩子三百千都寫不利索,怎麼學草書啊?草書不是應該.......」
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書法應該先學啥。
但是草書一般人連看都很難看明白,總歸不應該是上手就學這個的吧?!
好在陸先生接話了,「確實,一般得先學了行楷,若是有天分,也得是從小草開始學起。
但是那位康先生卻覺得大墩子適合學大草,所以現在已經開始在教他了。
大墩子這孩子,雖然對具象的文字不太敏感,但是對這種寫意的東西倒是有幾分天賦。
如今他已經拜了康先生為師,這幾天學寫字學得簡直廢寢忘食,我也索性撒開了手去了。
左右張夫人也沒指望著他能考上舉人進士什麼的,我這陸先生,也確實該退位讓賢了。」
好酸。
好酸好酸。
好酸好酸好酸。
陳冬月全然看出了,陸先生是因為大墩子認了個新的師父,而落寞了。
她拍了拍陸先生的肩膀,「陸先生想開點,您雖然少了一個大墩子,但是多了很多別的學生啊。
哦對了,最近咱們青山書院有新學生招錄進來嗎?」
「有!」說道這裡,陸先生眼前一亮,「這些天陸陸續續又來了七八個學生。其中男女差不多是一半一半的比例。」
「好好好,」陳冬月很是欣慰,「看起來,咱們聊城的父母還是不錯的,沒有太過重男輕女。」
「.......希望如此吧。」陸先生卻沒有陳冬月這麼樂觀,「咱們女孩兒一個月才收五十文束脩,還包兩餐和學子府,連筆墨紙硯都包了......」
「不是我們包的~~~~」陳冬月再次強調,「是好心人捐贈的~~~~」
「反正不管是怎麼來的錢吧,女孩兒來上學,總歸是賺的。」陸先生嘟囔道:「就怕他們爹娘不是想讓姑娘們來念書,而是想讓她們來占便宜。」
「別管占不占便宜,總歸女孩兒們能學點兒讀書認字,繡花騎馬的本事吧?捐錢的善人,本也就只是想讓女孩兒們能有認字,學做人的機會而已。」陳冬月和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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