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沛流離了很久的老人孩子,拿到被子鋪蓋的時候,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那位自稱叫趙王氏的婆婆,更是嘴唇抖得跟被燙著了似的。
她抱著被子,對著陳冬月嗚嗚咽咽,還沒等陳冬月反應過來,老婆婆便膝蓋一彎,立刻就要跪倒在陳冬月面前了。
還好,宋好婆對這婆婆早有防備。
只見她一個馬步跨了出去,然後一拉住了馬上要下跪的婆婆,「趙婆子,可不敢跪啊!你一個老人家跪我們家冬月,我們家冬月可要折壽的哇!」
陳冬月在邊上拼命點頭,「是哇是哇。」
「啊呀,對不住對不住。」趙婆子倒也算是個拎得清的,「我跟坨坨是從家裡頭一路要飯要過來的,這都跪出習慣來了。」
「那您這習慣的改改了,」陳冬月笑眯眯地看著趙婆子,「進了咱們慈安堂,那您這乞討生涯,也算是到頭了。
不過幹活還是得乾的,什麼撒掃整理啦,種菜施肥啦,割草餵雞啦之類的活慈安堂多的是,反正以後你們就聽我們家老太太安排就是了。」
「誒誒誒,」趙婆子趕緊點頭,「這些老婆子我在家鄉也是做慣了的!會著呢會著呢!!」
另一位婆婆,自稱夫家姓葛,她倒是話不多,見趙婆子說啥活都會,她也只是在邊上拼命點頭。
而三個被洗乾淨的孩子,此刻也已經能分得出男女來了。
讓陳冬月有些意料之外的是,坨坨居然是個女娃娃。
另外葛婆子帶來的兩個孩子,大一點的那個約莫七八歲,是個男娃,小名井蓋子。
小一點的那個比坨坨還矮半個頭,倒也是個女娃,具體年歲,葛婆子都記不清了,只說約莫能有個四歲的樣子,小名糞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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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冬月對孩子們的小名,頗有微詞。
好好的女孩兒叫什麼坨坨,糞兜子.......還有沒有天理了?
於是當即她就給倆孩子改了小名。
可惜這人取名實力也不過如此,秉持著看到什麼,孩子就叫什麼的原則,所以坨坨小名改成了阿慈,糞兜子小名改成了安安,另外一個井蓋子.....就只剩下了個小跑堂了。
兩位老婆婆都對孩子們的新名字表示了滿意。
阿慈和安安反正懵懵懂懂的,反正大人說好,她們便也覺得不錯。
至於小跑堂,他對自己的名字多少是有些不滿意的。
但是在陳冬月答應讓他以後就在慈安堂當個小跑堂之後,小孩兒哥就愛上了自己的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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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晚飯,忙高興了的陳冬月,親自下廚,煮了一鍋白菜豬肉燜爛面。
其實她原本是想做湯麵的,萬萬沒想到........麵條子這麼不經煮,也就燜了五六七八分鐘吧,這面就成了一鍋子漿糊了。
不過哪怕是一鍋子做砸了的爛面,忙碌了一整天的大伙兒也都吃得津津有味。
因為現在的慈安堂裡頭,多少算是有了點家當,但是成年男人就只有一個王伯。
王伯這個.......多少也是成年的過了點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