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認知中:自己這種小病哪裡配吃藥呢?可她卻不敢再道出心思,害怕戳傷吳蔚的好意,傷了她的心。
繡娘無法想像吳蔚從前的生活究竟有多富庶才能如此,她忍不住又掃了一眼吳蔚青蔥般的手指,暗下決心。
第7章 來捉姦了
當天夜裡,冬日的第一場大雪無聲降臨,繡娘睡下後吳蔚回義莊去取東西,雪花一片片落在吳蔚的頭頂,肩頭。
吳蔚的腳下一頓,停了下來,這是吳蔚第一次在毫無任何人造光源的環境下,欣賞夜間的雪景,只見那一片片小冰晶於一片陰暗中突然出現,閃動著點點銀光,無聲又緩慢地從視線中飄過,落到地上。
不消片刻,目之所及便蒙上了一層薄紗,萬籟俱寂只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吳蔚深吸了一口氣,抱著東西回到了繡娘家的老屋,繡娘已經睡下,吳蔚將東西放好,舀了一碗熱水來到院子裡,倚著院牆欣賞落雪。
「也不知道那邊的時間過了多久,有人發現我已經失蹤了嗎?爸媽知道了嗎?」吳蔚呢喃著,兩個月來這些問題都是吳蔚有意逃避的,穿越過來之後吳蔚把能用的辦法都試了,直到天氣冷到不再適合下水才停止每日的潛水,可就是回不去。
吳蔚曾冷靜分析過:或許湖水並不是穿越媒介,那個牌坊才是……吳蔚專程去看過這附近所有的牌坊,並沒有找到記憶中的那個。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失蹤」會給爸媽帶來多大的傷害,自己已經五年沒回家了,說不定爸媽會覺得自己是想不開輕生了……他們該有多自責,多後悔?萬一,萬一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他們的往後餘生要怎麼過呢?
兩行清淚划過吳蔚的臉頰,她已經很多年都沒哭過了。
「爸,其實……我早就不恨你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和媽,對不起。」
水喝完了,雪更厚了,吳蔚擦乾眼淚,轉身回了屋子。
往灶台里添了幾根柴火,躡手躡腳進了房間,躺在繡娘旁邊的位置上。
次日清晨,吳蔚醒來時旁邊的位置已經沒人了,被子被整齊疊好放在炕梢,吳蔚趿著鞋子走了出來,看到大鍋里冒著熱氣兒,沒看到繡娘。
「繡娘?」吳蔚叫了一聲,沒答應。
吳蔚推開門出來,視線穿過倒塌的院牆看到繡娘小小的身影,正挑著扁擔往家的方向走。
吳蔚奔到繡娘面前,伸手去拉繡娘肩頭的扁擔:「你病剛好,怎麼不好好休息?」
繡娘的笑容有些靦腆,躲開了吳蔚的手,答道:「我晨起看到外面下雪了,擔心過幾天路上結冰不好走,想把家裡的水缸挑滿。」
「給我!」吳蔚攔下了繡娘,見吳蔚的態度堅決,繡娘緩緩放下了扁擔,一邊勸道:「還是我來吧……」
吳蔚看到繡娘的鞋尖和裙擺都濕了,擰著眉毛說道:「你快點回去,把鞋脫了上炕去暖暖腳,不怕做病啊?」
這個時代的鞋子和現代的鞋子有很大的區別,只有高門富戶才能穿上用皮子和葛布做成的雙底鞋,繡娘腳上這雙鞋的鞋底兒是用碎布頭納出來的,站在雪地里和赤腳沒什麼分別,一旦沾了水那更是冰冷刺骨,女孩子的許多病都是從一個「寒」字裡面來,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