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那是……什麼瓜?蔚蔚想吃麼?」繡娘的眼角掛著晶瑩,瞪著眼,疑惑地看著吳蔚,可愛極了。
屋內沒有光源,唯有天上的一輪明月照在當空,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欄投到丈余的廂房裡,繡娘的輪廓亦是朦朧的,可繡娘的模樣卻在吳蔚的心中分外清晰。
吳蔚的心就這樣亂了節奏,她呆愣愣地看著繡娘,心中升起一抹原始的衝動,不自覺地湊向繡娘,卻在鼻息相聞之間硬生生地停住了。
吳蔚能坦然接受兩個女孩子在一起,並不代表繡娘也能接受……
這是一個慢節奏的時代,一輩子守著一個人過日子,是百姓們的普遍共識,吳蔚不是沒有和繡娘共度一生的勇氣,而是此時她的身上還存在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比如穿越,吳蔚是被迫穿越過來的,那有一天會不會被迫穿越回去?就像那個夢一樣?
再比如張寬,正絞盡腦汁地想至吳蔚於死地,在沒有扳倒對方之前,吳蔚不敢奢望穩定。
最主要的還是繡娘的意願,她是否能接受兩個女子在一起?是否心悅自己?是否存著與自己一樣的感情?
繡娘已經有過太多的不幸,吳蔚不想成為繡娘下一個不幸。
想到這里,吳蔚的眼中恢復了清明,默默拉開了二人鼻息間的距離,回道:「小傻瓜就是你,你覺得你能吃嗎?」
繡娘紅了臉,操起秀拳在吳蔚的肩膀上捶了幾下,二人玩笑了一會兒,又說到適才的話題上來。
吳蔚對繡娘說道:「遷戶籍是一定要的,張寬不會放過我,我必須要把戶籍落到清河縣去,但是你的戶籍不能動。」
「為什麼?」
「如果我倆都把戶籍遷走,那現在的院子,田產就真的要變賣了。銀錢上的折損倒是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們如今住的這個位置,是我精心挑選的福地。」吳蔚的腦海里閃過小槐村村口的定風石,可這些事吳蔚沒辦法和繡娘解釋。
吳蔚繼續說道:「咱們好不容易才在張家村站穩了腳跟,過日子不能只靠我們兩個,還需要街坊鄰居幫襯著,李大姐,二姐二姐夫一家,還有張家村的鄉親們都是我們好不容易才積累下來的財富,這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個縣令在上面罩著自然是好事,可縣令是輪換制的,干三年就要換個地方,到時候張成被調走,我們想再回張家村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你說的對,是我欠考慮了。」繡娘說道。
「關心則亂。時辰不早了,睡吧,明日一早咱們就回家去。」
「好……對了,蔚蔚!」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