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覺得好難過啊。明明當年是我受了委屈,可他們所有人都偏幫姜意言。但凡他們能為我說句公道話,我也不會一直揪著過去的事不放的。」
又說:「為什麼人家的爸爸能那樣的愛自己女兒,我的爸爸卻對我非打即罵呢?為什麼我喊了他那麼多年爸爸,我比他的親女兒對他還要孝順,為什麼在他眼裡,我始終都是個外人呢?那到底要我怎麼做,到底要我怎麼做他們才能都愛我?」
舒瑤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的孩子,除了媽媽,沒有人真正愛她、沒有人真正疼她。
她原以為哥哥是特殊的一個存在,可她也錯了。
哥哥對她的好,是不純粹的。
母女倆這一晚上都抱頭痛哭,哭得累了,就一起倒頭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一夜過去,喧囂不再,只留頭疼。
沒有了那種情緒上頭後,再回首昨晚之事,舒瑤只覺得恍若隔世般的陌生。
對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其實她倒無所謂了。
左右已然是這樣,難道還有比眼下更壞的情況嗎?
大不了,就是再回到過去,回到十多年前她和媽媽一起住的那個筒子樓。
但蔡文清卻顯然不想放棄眼前的這一切,她仍還極力挽回著。
「我和他還是有些感情在的,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比姜意言的媽媽和他一起生活的時間短。就算他寶貝他的女兒,但也不至於一點面子不給我留。或許眼下他被一時蒙蔽了眼睛,但時間長了,他遲早會漸漸淡忘這些事的。」
蔡文清已經想好,一會兒下樓去後,不管姜城怎麼偏幫姜意言,她都只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來。
在姜城面前扮可憐的角色,蔡文清是得心應手了。
她知道怎麼通過示好去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男人麼,大多都大男子主義,要面子。她示弱了,哪怕是她有錯,那男人也會生出幾分憐香惜玉之心來的。
但蔡文清卻低估了男人的心狠,以及男人對自己利益的維護和看重。
願意對你好時,也的確是真情實意。但一旦某個點踩到了他底線了,那翻臉也是說來就來的。
昨天晚上的事,令姜城最介意的,其實是他看出了身邊之人的野心。
姜續是姜城花了多少心思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日後,他肯定是會和門當戶對的一個世交家的女兒結婚。不求兒子能夠上娶,但肯定是不能隨隨便便就娶一個的。
何況,舒瑤還是他的繼女。
萬一在圈子裡傳出些什麼緋聞來,以後誰還敢把女兒嫁到他們姜家來?
姜城對蔡文清母女其實很大方,從不吝嗇錢財上的補貼。在吃的、穿的、用的方面,從來舒瑤都是和姜意言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