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店門口的石盆里涌動的活水,她走了過去,把筆筒放在裡面清洗。
橋頭鎮水系發達,將高處的水通過竹竿引下來,引入千家萬戶,成了這裡的用水系統。
陳松意掬了水,用力地擦洗乾淨這個筆筒,洗出了底下原本的顏色。
在沒洗的時候,這東西還能讓人有所期待,可洗乾淨了,就會發現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竹子筆筒,頂多是表面的雕花比較好看罷了。
坐在櫃檯後的老闆也朝她看了一眼,然後不感興趣地收回了目光。
他收這些舊物卻不清洗乾淨,就是想讓這些來淘東西的人心存僥倖,用不適合的價格把東西買走。
風珉忍不住,抱著手臂走了過來,低頭看陳松意的動作。
出於對她的期待,他總覺得她不會平白無故買一個不值錢的東西,只等看會出什麼奇蹟。
只見這隻筆筒在她手上被搓洗,漸漸的外面那層新漆就被洗去了,露出了底下的顏色。
“這是……”風珉一眼就看到了發黃的筆筒上有幾塊不同的顏色。
那裡的顏色更透明,是將原本的竹料挖去了,用蜜蠟平整地鑲嵌了一塊窗。
重新漆上去的漆一洗淨,底下潛藏的亮點就被洗了出來。
——多了這一塊蜜蠟,這個筆筒的價格立刻翻了好幾倍。
“蜜蠟。”
陳松意用指甲在上面輕彈了一下,驗證完自己從不出錯的能力,滿意地收回了手。
過了水的筆筒沾著水滴,呈現出一種大巧若拙的美感,技藝十分出色。
她將洗過的筆筒重新拿回了櫃檯前,原本在午後昏昏欲睡的掌柜頓時看得眼睛都直了。
“三十兩,收不收?”
他聽面前的少女說道,然後在自己想要開口的時候,又用七個字堵住了自己的嘴,“不二價,愛買不買。”
掌柜:“……”
三十兩銀票落袋。
當陳松意再次將那五十兩推給哥哥的時候,陳寄羽沉默了一下,沒有再推拒。
收好銀票,他跟風珉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陳松意的錢來得太快了。
只不過差別在於風珉覺得她這是算出來的,而陳寄羽覺得她這是在京城被培養出來的。
三人踏出了舊物店,陳寄羽想起自己依然沒有給老師買成禮物,於是說道:“從巷子穿過去吧,張屠戶的店在另一邊,我去割兩塊肉送給先生。”
陳松意點頭:“好啊。”
然而剛踏進巷子,裡面就傳來了不懷好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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