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幫主不行了,翁明川想要把持總舵——我們跟著楊舵主回來,還請了總督大人的兵來支援,你們這是要跟總督府作對嗎?!”
話音剛落,就有個把臉塗得漆黑的漢子罵道:“放屁!漕幫的事情漕幫解決,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插手?而且這裡哪有什麼兵?這他媽都是楊洪天的人吧!”
聽到這話,本來還打算收斂的漕幫子弟都覺得沒錯——
沒錯,他們漕幫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管了?
就算要打一場來決出誰是幫主,那也是漕幫內務!
跟什麼總督府沒有關係!
船上,閻修看著岸上戰作一團,自己的人派下去竟然沒有占到優勢,不由得罵了一聲廢物。
他轉過身,再次下令:“放箭!”
傳令官愣了一下:“可是……”
他們的人還在岸上。
箭矢無眼,射下去誰都要死。
閻修眼睛冷冷朝他看來:“放。”
“……是!”
江心大船上,鼓聲再變,是射擊的命令。
靠在岸邊的幾艘船上,弓箭手聽到傳令雖然錯愕,卻不敢反抗,本能的架起了箭,指向岸上混戰的士兵跟漕幫子弟。
“不好!”
陳松意聽到鼓聲變化,指尖彈奏的琴聲也跟著一變,讓在岸邊纏鬥的漕幫子弟快退開。
船上指揮的人心果然夠狠,連自己的兵都不顧。
如果不避開的話,他們的傷亡定然慘重。
屋頂上,聽到琴聲一變,見船上的弓箭手又開始拉弓射箭,游天待不住了。
他掙脫了裴植的手,道:“我不用刀,我換個別的——你要是再按著我,可就要給他們收屍了!”
聽到這話,裴植果然沒再按著他,游天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他面前。
裴植抬手兩指放在口中,用力一吹,尖銳的哨聲響起。
本來在擂鼓的鐵甲拿著鼓錘,如戰車一般沖了出來,在岸邊橫衝直撞,吸引走了大部分注意力。
裴植這才放下手,隱忍地咳嗽了兩聲,再看向船上那個身影。
幾年不見,閻是越來越偏激,越來越狠了。
可是游天不用刀,他想用什麼?
從民居屋頂上下來,游天一個起落就掠到了岸邊,提起兩個青壯上了一艘沒有被波及的小船。
兩個臉塗得漆黑的青壯還沒反應過來,手中就被塞了一把槳,聽游神醫說道:“快,用最快的速度過去。”
“是!”
見識過神醫的手段,他們兩個對游天的崇拜已經遠遠跟堂主平齊,立刻繃緊了肌肉開始划船。
江面上,閻修就見到一隻小船繞出來,飛快地來到了站滿弓箭手的大船後方。
那個立在舟上的身影單腳在船上一踏,就如月下的大鵬一樣飛了起來!
他停在半空中,兩手一撒,就有無數暗器像天女散花一般,挾著破風聲落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