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坐良久之後,一陣撕天裂地的雷聲在天上炸響,電光照亮了整座樓外樓。
桓瑾盯著付鼎臣,這才再次開了口:“這一趟,付大人不該來。”
付鼎臣沒有說話。
留下來護衛他的三人卻是頭皮一炸。
——桓瑾竟然裝都不裝,就這樣圖窮匕見!
但實際上,桓瑾並不是個粗莽的武夫。
如果今日來的是其他人,他絕不會這麼直接。
今夜他來,其實有著兩個原因。
第一就是閻修沒有如期歸來。
如果漕幫那邊順利的話,那他今日就該回來了。
可他逾期了,說明他失敗了。
第二是京城水師的動向太過明顯,毫無掩飾的意思。
這說明了這位欽差大臣的態度強硬,無法迴旋。
付鼎臣是何等的聰明,知道水師下江南的動靜無論如何都瞞不過桓瑾,索性就不瞞。
戰船疾馳在江面上,就是為他造勢,他展現出了自己的強硬姿態讓人看,等待著坐不住的人過來給他傳遞消息。
桓瑾的人加以監視的那些鹽商里,昨日就已經有人跑了。
就算今日還沒有跟付鼎臣見過,相信很快也會見到。
所以,他其實沒有別的選擇。
只能直接撕破臉,只能先下手為強。
雨點打在琉璃瓦上,仿佛要將這瓦片都打碎。
這像雄獅一樣的男人以一種看值得敬重的對手的目光看了付鼎臣片刻,才道:“既然來了,那付大人覺得這個結果如何?
“——江南水患,欽差大人憂心百姓,去堤岸視察,不小心失足落水,命喪江河。消息傳出去,萬民哭送,朝廷追封,帝王親自為你寫下祭文,立碑江南,英魂永鎮運河。”
這般威脅、這般毫不掩飾的殺意迎面撲來,讓站在後方的三人脖子上寒毛倒豎,直想要衝上來,卻被付大人一個手勢制止。
付鼎臣放下了手,到此刻,他仍舊沒有受到死亡脅迫的驚慌、恐懼跟憤怒。
他神色如常,只是問道:“我始終有一事不明,桓將軍。”
聽見“桓將軍”三個字,桓瑾眉目不動,只道:“付大人但問無妨。”
付鼎臣不解地問道:“桓將軍戰功赫赫,深得朝廷重用,陛下寵幸,貴妃在宮中既得寵,而且又育有一子。眼看桓家榮寵不滅,為何你還要走到今天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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