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事一傳來,當晚李觀其就讓老妻去切了兩斤豬頭肉,高興地喝了兩盅酒。
此刻再接到付鼎臣寄來的書信,李觀其雖然嘴上罵他瞎顯擺,但心中卻領悟到了他寄這封信的意思。
……
南越之地,毒蟲橫行。
信使穿過瘴氣,九死一生,才把信送到這個置身海島,穿著同當地漁民一樣的衣服,坐在礁石上垂釣的男子手中。
海風中,這個年紀比付鼎臣稍小,卻顯得更淡泊幾分、灑脫幾分的昔日禮部侍郎展開書信,一目十行地看著,面上露出笑容。
南越離江南遠,可是往來商賈總會帶來一些消息。
他幾年前遊歷到這裡,隱居在了這裡,也聽到了近來的消息。
師兄重新得到了天子的重用,作為欽差,徹查江南之事。
因他之故,被趕到舊都去“榮養”的那幾位也重新被啟用。
葉乘風拿著書信,指尖被不斷拂動的信紙摩挲。
一旁侍立的年輕人好奇地看著他手中的紙。
年輕人姓楊名佐,長相中有著明顯的南越之民的特徵。
他跟隨自己的老師學習了幾年,熟知老師的性情。
雖然離開朝堂之後,一路南下探友,最終定居於此的老師平日也十分灑脫,仿佛什麼都不叫他放在心上,但笑容卻從沒有今日這樣暢快。
“弼之。”
“弟子在。”
忽然聽見老師叫自己,楊佐連忙拱手應道。
他說話的音調還沒有完全脫離南越,不過卻已經很接近官話了。
葉乘風看向他,揚了揚手中的書信,道:“今年秋闈,你下場吧。”
楊佐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弟子火候還不夠,還想再追隨老師左右,多學習兩年再去——”
南越之地,本身開化就遲於其他地域,文化的發展更慢,底蘊更淺。
像他出身的這座海島,離州城極遠,更是幾朝以來從未出過進士。
老師遊歷至此,在此地隱居,開設學堂,收了他們做弟子,教授他們經義,已經給他們打開了一扇前所未有的窗,給了他們機會去暢遊無垠的學海。
跟隨老師學習了幾年,楊佐覺得自己已經脫胎換骨,跟過往不能同日而語。
可是要下場去考鄉試,甚至考會試,楊佐覺得自己還遠遠不行。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