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正愚蠢地脫離了他的隊伍,只帶著一個累贅跟三兩天罡衛就獨自進京。
只可惜,烏斜單于的第四子閉了閉眼,忍住了躍躍欲試的殺心,還不到時候。
他這次來只是遵照師父的安排,來解決一下厲王脫離行程出現在濟州城、給王家想要打入這根釘子帶來的麻煩。
等此間事了,他還是要回使團里,跟二哥一起上京的。
馬車裡再次響起他的聲音,充滿可惜地道:“給二哥送信,告訴他再過兩天我就回去。”
坐在他身旁的男子應下了,女子卻問道:“國師那邊可要送信去?”
“不必。”狐鹿抬起大而圓的眼睛,看向她,“我此行什麼時候結束,順利與否,全都在師父的掌握里。他老人家在江南還有事,行蹤飄忽不定,你找不到他的。”
城中,回春堂所在的大街上,一輛馬車朝著這個方向駛來。
車是許家的車,但駕車的換了另一個青年。
車廂里,一路安靜、沒有給隨自己來的老婦人造成太大壓力的厲王感到馬車慢下,這才開口道:“我一路上都在想一個問題。”
與他同處在一個空間,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陳松意聽見他的話,抬起了頭。
厲王望著她,那雙遺傳自母親的桃花眼配上完美的眉骨與斜飛入鬢的眉,即便在這樣昏暗的空間裡也像在熠熠生輝。
“剛才我邀請老夫人來,原本做好了要耗費口舌的準備,沒想到老夫人答應得這麼幹脆,可否告知原因?”
陳松意也知道,依照自己這個身份所表現出來的性格,方才她確實猶豫得太短、答應得太快。
眼前這年輕的王者是天生的領袖,明明應當已經習慣提出邀請,就會有人為他赴湯蹈火——
邊關的將士如此,她第二世的父兄如此,她自然也是如此。
——可他還是會注意到這種細節。
儘管意外,陳松意還是慢慢地說出了自己準備好的說辭:“我看貴人第一眼,就知道貴人身上牽繫著天下萬民的性命,您要做的事,自然是很重要的。我活到這個歲數,已經沒什麼可求,既是貴人開口,我就必定會應。”
她的話音落下,回春堂就到了。
而坐在馬車裡的厲王殿下沒有想到會從她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
雖然她的語氣是平靜的,但其中蘊含的東西之熾烈,卻不遜於他麾下天罡衛的赤膽忠心。
他輕輕地眨了一下眼,才從那種被震撼的凝固中脫身出來,覺得道謝在這時候似乎也不合適,於是頷首道:“我明白了——到了。”
第159章
當那位年輕的貴人走進回春堂的時候,溫大夫幾乎以為自己沉浸醫書,忘了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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