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意不在這裡,她撒潑得沒有理由。
而且江南會館也不是好惹的,她不能把自己也折騰進去。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扯出笑臉道:“不用了,今日松意不在,那我明天再來。”
說完帶著女兒離開。
等到出了會館大門,程明慧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母親沒有在會館裡面撒潑,沒有令她尷尬,這實在是太好了。
她上了馬車,原以為這就要回家了,可沒想到登上馬車的母親卻對車夫說道:“去對面巷子。”
“巷子?”程明慧詫異地看向她,“去巷子裡做什麼?娘,他們不是不在會館裡嗎?”
趙氏瞪了她一眼,道:“那姓陸的說他們不在,你就信了?說不定就是刻意在躲著我們。”
馬車動了起來,朝著她所指的地方去。
趙氏坐在馬車裡,想起二伯程卓之的威脅,咬牙道,“我就不信他們出了門還就不回來了!”
她就在這裡等著,等到他們回來為止!
……
厲王府,秦驍從高處下來,給亭子裡送了一次茶水跟點心,又順走了一盤迴原處。
亭中,兩人已經從今晚陸大人的事件延伸開去,確定了計劃,要具體如何安排,如何引蛇出洞。
從她口中得知,新年前後還會有天狗食日、地龍翻身,除了要疏散京城的居民,確保他們的安全,還要不給人用這場災禍做文章的機會,一切都很緊迫。
這麼嚴峻的問題擺在面前,就算是厲王殿下也會頭疼。
而聽她原本的計劃,蕭應離很確定如果自己沒提前認出她,她是打算一個人解決全盤問題的。
“欽天監設立了這麼多天,天狗食日這樣的天象或許可測,可地動不可測。”他沉思道,看來眼下最要緊的除了陸大人的安全,還要想個辦法讓朝堂上下相信這預警……
至於皇陵里的陣法,就算成了也起不了作用。
因為在濟州城外,他們就已經留下了後手。
蕭應離忽然問道:“濟州城外那個會不會是你師父?”
“不知。”陳松意鎮定地搖了搖頭,然後問起他錦囊里的符,“那個神秘高人送給殿下的符,能否借我一觀?”
“自然可以。”
蕭應離再次將錦囊取了出來,遞給她。
他看著她打開錦囊,取出裡面的護身符看了看,又重新還給了自己,表示認不出。
她說道:“這可能是我師父畫的,也可能是我的其他師叔師伯,我沒怎麼見過他們。”
她說完,又自然地取出了幾張符遞給他,“殿下將符送給了陸大人,那我這幾張就留著吧。我符道上不行,就這個畫得還好。”
她知道京城不寧,面前的人既然能把其中一張送給陸大人,那剩下的兩張他也不會吝惜,多半會送給景帝跟太后,還是先給他補充一點好。
蕭應離接過,實在看不出她畫的跟自己錦囊里的有什麼區別,只道:“你們這一派是不是都這麼謙虛?在濟州城外,那位神秘高人也跟本王說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