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站在下首的少女道:“在下沒有什麼要向陛下索要的,但是有一點東西想要贈與陛下。”
她用雙手捧起了錦囊,景帝立刻讓錢忠過去把錦囊接過來。
陳松意奉上錦囊,才繼續道,“這是師父交給我的,裡面的東西或許能一解陛下的疑惑。”
“陛下。”錢忠已經飛快地來到了龍椅前,將錦囊呈上。
景帝接過,在下方眾人都好奇得撓心撓肺的注視中打開錦囊。
包括站在最前面的劉相在內,所有人都見到景帝從裡面抽出了一捲紙條,展開看了一眼,神色中既有激動又有困惑。
這令他們更加想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了。
可是景帝卻沒有說。
那錦囊里仿佛還有東西,他也沒有拿出來。
只是看過紙條之後,就將紙條放回了錦囊中,然後輕輕地握在了手裡。
陳松意這才低下了頭,拱手行禮道:“我與師父唯願山河永固,國泰民安。”
景帝握著她所贈的錦囊,他問她想要什麼,她說沒有,反過來贈與了坐擁天下的帝王想要的東西。
“老師。”他喚站在離自己最近的位置上的胡績。
“臣在。”胡績先生側過了身,向著坐在龍椅上的帝王行禮。
景帝詢問:“朕記得,秦漢之際,河內有位神相許負?因預言天子之母而聞名。”
“不錯,時人譽之為天下第一女神相。”胡績點頭,道,“漢高祖開國後,封她為鳴雌亭侯。”
“好。”景帝說完,重新看向陳松意,“漢之許負,今之陳卿,朕今日便引漢初之典,封你為永安亭侯!食邑一千戶,食祿二千石,再將雲康坊的那座府邸賜予你。厲王府就在那座宅子後面,以後你跟朕的皇弟就做鄰居吧。”
這——!
群臣猜到景帝會厚封陳松意,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會依照漢制,封她為亭侯。
大齊是有一套封爵制度的,以陳松意的大功,封她一個縣主不為過。
但景帝卻選擇了一個更具軍功制意味的亭侯。
而且看胡績先生跟他的一唱一和,帝王明顯是已經跟他商議過了。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大齊的軍功爵制再啟,景帝要開戰了!
朝中的議和派已經被清理乾淨,剩下的都是在大部分時間跟立場上與景帝一致的官員。
草原人如此狼子野心,想要趁地動炸毀京城的軍工坊,讓京城元氣大傷,不跟他們死戰到底,那都顯得大齊怕了他們!
短暫的怔忪之後,群臣的心情都澎湃起來,心中充滿了戰意。
唯有最近一直在忙的戶部跟兵部兩位尚書差點沒站穩。
陛下要開戰,錢從哪裡來?
江南跟沂州的消息還沒傳回來,他們不知道國庫將豐,只想著京畿還要重建,國庫哪裡支撐得起這般窮兵黷武?
“永安侯,還不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