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珉大失所望,不由得喝了一杯酒。
謝長卿見他這般,反過來安慰道:“如果婚事會成為枷鎖,那不去提才是對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酒壺,給好友斟酒,“何況你說得對,這一階段結束,我也該進入下一個階段了,我也暫時不打算考慮婚事。”
如果他真的要和什麼人定親,那打算相爭的人肯定會遲遲分不出高下。
他在京城已經留得夠久了,他不希望再被這件事給絆住。
“我不打算留在翰林院。”謝長卿道,“等授官的時候,我會請求外放。”
“外放?”風珉的注意力馬上被他轉移了,“你想好了?打算去哪裡?”
“城外那麼多流民,不是剛被遷回原籍嗎?我打算去他們回遷的地方。”謝長卿把酒壺放回桌上,“眼下有好幾個選擇,哪裡有空缺,我就去哪裡。”
“不是約定好了?你攘外,我安內。”他說,“這些流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你救下來的,如今能夠活著遷回原籍,後面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更好地活下去。”
“這件事你做了前半截,我會替你去完成後半截。”
二人的約定就從這裡開始,他會踐行自己所學,好好安頓他們,好好治理一方。
風珉振奮了起來,他當然沒有忘記這件事,更沒有想到長卿這就已經開始踐行約定。
他果然是自己認識的謝長卿!
“好!你在關中,我去關外!以後我打下哪裡,你就治理到哪裡!”
他說著,向謝長卿伸出了手,後者也伸手,與他在矮桌之上有力地相握。
這一刻,風珉徹底將什麼成不成親拋在了腦後。
兒女情長在實現抱負面前算什麼?談起婚事反而是累贅。
“等我回去,我也讓我娘把她那些相看都停了,烏煙瘴氣。”
厲王殿下今日回了京城,他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厲王府,表明自己追隨他的志向。
於是,原本是要把好友喊出來寬慰他一番的風珉,自己反而受到了振奮。
在胡商的酒樓跟好友分別以後,風珉就回了家,打算洗漱一番,然後去厲王府登門拜訪。
踏雪在京城的巷子裡飛馳而過。
剛剛喝下去的西域美酒化作酒意蒸騰上來,讓風珉忍不住扯開了領口好散熱。
他又想起方才長卿的話,松意對他根本沒有男女之情。
那她是完全將她自己許給了整個中原,整個大齊嗎?
正想著,忠勇侯府的大門就到了。
“吁——”風珉停下了馬,從馬背上下來,摸了摸踏雪的脖子,就把馬交給了下人。
他剛走上台階,就見到管家迎上前來,說府中有貴客登門,前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