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縣令看了一眼他家的房子,房子建在後山上,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在夜晚的時候很難發現。
或許這也是他們昨晚逃過一劫的原因。
何縣令收回目光,向著他問道:“縣衙今天接到報案,七里村發生了血案,整個村子的人都在喜宴上被滅口。”
羅大勇的妻兒在門後聽著,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何縣令眼角餘光見到了她的反應,繼續道,“本縣想知道,你們昨晚在山上聽見什麼動靜沒有。”
羅大勇咽了口唾沫。
整個村的人都在喜宴上死光了,只有他們家沒去,因此逃過一劫,對他來說壓力也非常大。
他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回大人,昨天我進山打獵回來,睡得早。羅老爺嫁女,本來也是請了我家去的,只不過我老娘身體不好,我媳婦要照顧她,就她也沒去。一開始我是聽到了,下面很熱鬧,後來就睡死過去了……”
他一旦睡得著,天塌下來都驚動不了他。
包括捕頭在內,所有人都有些失望。
那就是什麼也沒聽到了?
然而,羅大勇的妻子卻聲音極小地道:“我聽見了……底下有慘叫。”
她的話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什麼時候?”何縣令看得出來她膽小,為了不給她過分的壓力,只稍稍上前半步,向她確認,“持續了多久?”
羅大勇的妻子抱著孩子,先看了丈夫一眼,才磕磕絆絆地道:“大勇睡著以後,我給孩子把尿……應該是亥時三刻,持續得不久,很多人……”
亥時三刻,眾人默默聽著這個時辰,這跟午作來驗屍得出的死亡時間差不多。
他們的死就是在亥時左右,不到子時。
羅大勇的妻子在眾人的注視下,又鼓足了勇氣,接著說道,“我當時很害怕,回去推了推大勇,跟他說了……但他沒有醒,外面也沒聲了。我也就只好把門窗關緊,帶著孩子睡了。”
羅大勇進山,一去就是兩三日,打獵的時候歇在山裡,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
所以他每次回家,一睡都要睡到第二天中午。
今天他還沒起床,官差就上門了。
而眾人也知道,昨天晚上就算是他醒著也不可能下去看。
因為他家裡就只有老母幼子,還有柔弱的妻子。
羅大勇聽完,已經為自己當時沒有醒來、沒有幫上忙而深深愧疚。
下面死的人里有他的叔伯兄弟,還有他一起長大的髮小。
“大人……”他向著何縣令請求道,“我能下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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