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那些從無垢教離開的天閣叛徒所製造的混亂就沒有停過,船上的眾人是按住了想要再去插手的心情,沒有靠岸停歇。
陳松意相信師兄派出的天閣弟子能夠處理應對,而且也擔心師父在聽到消息之後會從風雷寨離開,他們稍加停留就會撲個空,於是按捺住了,一路加急來到成都。
到了地方以後,薛靈音帶著有厲王印鑑的手書同他們告別,這就要回成都府見自己的父親——太守薛清,把厲王的手書交給他。
臨走之前,她還給他們安排好了快馬,因為知道接下來他們要改走陸路,前往目的地。
從順義府調來的精銳仍然跟著厲王,準備護衛他們前往風雷寨。
薛靈音看了一眼受舅父的密令,前來護衛厲王殿下的表兄,然後騎在馬上對著厲王跟陳松意一拱手:“殿下的手書我會交給我爹,若是殿下跟永安侯忙完之後有餘裕來成都府,我定盡地主之誼。”
兩邊告別,他們也沒有停留,這就走了跟薛靈音不同的方向,快馬加鞭趕往風雷寨。
從成都府過去,就算中間不眠不休,到風雷寨也需要三天。
雖然老幫主正在風雷寨做客,探望遠嫁的獨女,但漕幫的人還是沒有跟著一同前往,翁明川也只是請陳松意捎一封信。
在從港口下船的第四天下午,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風雷寨。
眼前江水隔斷,隱沒在山中的寨子只露出一角,已經充滿了神秘跟肅殺。
從截斷兩岸的江面上吹來的風中,陳松意下了馬,望著這個熟悉的地方。
跟京城的程家相比,她第二世降生的風雷寨才是她記憶中真正的家。
江面上搖晃的鐵索也讓她目露懷念——就是寨子裡的人前往外界的橋。
而在他們這隊人馬抵達岸邊的時候,對面看似沒有人的樹林中就已經投出了好幾道視線,在靜靜地審視著他們。
不光是站在她身邊的蕭應離,同樣感知敏銳天罡衛也察覺到了這些目光。
因為軍師沒有警示,知道這大概也是風雷寨迎客的一部分流程,所以眾人只是默默地下了馬。
秦驍走上前,站在距離江面有十數丈高的岸邊低頭往下望去,見到下方的急流跟亂石,腳下一顆石子滾落下去,一下子就沒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他退了回來,對著厲王道:“這地勢兇險,看起來難闖,就由我們四個先去試一試吧,殿下。”
然而,在船上就已經聽陳松意說了風雷寨的規矩,知道這一關只能由自己來的蕭應離卻把自己手裡的韁繩交給了他,拍了拍他的手臂:“這陣只能由我來,頂多帶上軍師,你們幫不上忙,都留在岸邊看著。”
聞言秦驍一愣,隨即急了:“可殿下你的傷——”
“不打緊。”蕭應離活動了一下筋骨,從已經從回憶中抽身的陳松意手上接過了自己合用的長兵,跟握著刀的她並肩而立,眼中逐漸露出了興奮好戰之色。
一把神兵被鍛造出來,就需要不斷地戰鬥,鋒芒才會越來越利,神兵之名才會越來越響。
武將也一樣,在踏入過戰場之後,就需要一場接一場地戰鬥,才會磨礪出絕世名將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