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的神色陰沉了幾分,在火堆燃燒的嗶啵聲中問:“他們被污染之後戰力如何?”
陳松意:“很難對付。”
世上道術萬千,像程明珠那樣原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得到一門道術之後,將之應用得純熟都能夠造成那樣大的破壞,更何況是這些本來就資質非凡的天閣門人了。
只不過道人的道術仿佛帶著某種邪性,將讓他們浸染之後,就一併改變了他們的性情,放大了他們心中的暴虐跟陰暗。
這讓他們變得難以對付,但也讓他們有了更明顯的弱點。
游天聽完她先前遭遇的這一切之後,沉默了下來。
陳松意察覺到他的沉默,抬眸看了過來,就見他自嘲地道:“他說過,我是個不能被浸染的廢物。”
他跟那些人之間的差距就在於此。
陳松意卻搖了搖頭:“你是不是廢物,今日一戰之後,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他不過也就是吃虧在遭遇得突然,準備不充分罷了。
如果準備充分的話,今日就只是憑他自己的武力跟火藥也能殺出重圍。
“只要能破陣,就不會死。”她說,然後對著游天道,“你既活下來了,那就總是有機會再站到他面前證明這一點——我們會有機會證明的。”
聽到這話,游天心中升起的那股頹廢又漸漸被洗去了,心中重新清明起來。
是的,這不就是他一直在追求要證明的事嗎?
這一次他活下來,就已經證明過了。
他握緊了拳頭,又鬆開,然後低頭朝著自己的掌心看去。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總能強到可以威脅到對方的程度。
啪的一聲,陳松意折斷了手中的枯枝,扔進面前的火堆里,眼中映出火光。
見游天打起精神之後,她就將思緒放回了城中被翻起來的那些金屬礦石上。
她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手腕上牽繫的紅繩末端隨著她的動作在火光前晃了一下。
到底要用怎樣的箱子,才能夠隔絕那些礦物釋放出的毒?
眼下沒有更多的信息,她也無法推演,只想著如果可以再次一窺那個畫面,或許能夠找到蛛絲馬跡,重新製造出那個箱子。
而游天也在看著火堆出神。
在重新找回自己的信念之後,他便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把你當成師兄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說師兄當年追去安西把我帶了回來。”他問,“安西是哪裡?”
聽到游天的話,陳松意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隨即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道人說這番話時的神色,想起了小師叔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