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只剩下另一條路,自己來製造這種特殊的必需品。
只要周邊有孕婦,只要有合適的日子,無垢聖母就可以迅速製造出她要的生辰特殊的嬰兒。
眼前的迷霧撥開了,陳松意頓時明白他們前面經過的那兩個村子為什麼她去過,卻沒有在那裡出手——因為那兩個村子裡沒有孕婦。
沒有她所要的材料,所以她後面也沒有再回去。
而今日她在大黃村碰到的這個孕婦,她已經懷胎七月有餘,對無垢聖母來說,她肚子裡的胎兒是可以摘取的果子了。
頓時,陳松意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些被擄走的孩童生辰,左手也隱蔽地掐算了起來。
很快,她的手指頓住了,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一直在留意她的蕭應離就見她從那種思索的狀態中抽離出來,在馬背上轉頭看向了自己。
兩人的視線在斜陽的昏黃光線中一對上,他就知道她得出結果了。
“今夜戌時。”陳松意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將自己算出的結果告知了他,“最晚不會超過亥時,她必定會出現在張家村,在那孕婦分娩的時候去帶走孩子。”
戌時,蕭應離聞言,立刻抬頭看了眼天色。
眼下的時辰已經離戌時不遠了,從這裡去張家村快馬加鞭也要將近一個時辰,如果想趁這個機會截住目標,他們就必須全速趕路。
“你在這裡,我去說服他們。”
他乾脆地留下這一句話,就一夾馬腹從隊伍中間脫離,去了前方隊長所在處。
他離去之後,陳松意依舊維持著原本前進的速度。
她沒有擔心,也沒有跟上去要幫著說服帶隊隊長,因為這天下沒有比厲王更高明的說客了。
若他不是大齊的邊軍統帥,而是做大齊的典客,出使去說服周邊那些小國部落歸心,他的功績只怕也不會弱於如今。
上兵伐謀,中者伐交,下者伐兵,他是超越了前人的統帥,不存在任何短板。
很快,這支原本在夕陽的餘暉下行走的鬆散隊伍就全速奔跑了起來。
馬蹄飛踏,在路上濺起一片煙塵,將大黃村遠遠地拋在身後,在被夕陽照得血紅的道路上奔向目標。
張家村,吳家的院子裡傳出女子痛苦的聲音。
吳四通站在自家的院子裡,這總是空蕩蕩的院子現在有了許多人。
有人在他家的廚房裡忙著燒水,有婦人端著燒開的熱水和乾淨的布巾,一趟一趟地往屋裡送去。
那點亮了燈的房屋裡,窗上映出很多忙碌的身影,都是從村里過來幫忙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