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邱黎黎撇嘴:“你爸每個月給你打的錢,怕是都快堆成小金山了吧?”
是啊,她從來都不缺錢,錢也的確能買來照顧,可護工和家人又怎麼能一樣呢?
“黎黎,你說......”歲櫻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幕:“如果我跟我爸說我住院了,他會立馬趕回來看我嗎?”
“肯定會啊!”
邱黎黎的不假思索,讓歲櫻笑出一聲無奈。
“他不會的,他會先問我傷的重不重,如果沒有危及生命......”
邱黎黎抬頭看她:“你也別把你爸想的那麼不近人情,他掙那麼多的錢不也是因為你嗎?”
歲櫻笑了聲:“你怎麼也信這種話。”
“我以前是不信的,但我最近吧......”邱黎黎說起了自己的家事:“我大姨家的那個姐姐幾個月前結婚了,嫁得好遠,她老公還有個弟弟,她那個弟媳家庭條件比我姐要好,我姐說,她婆婆對她們倆完全不一樣。然後我媽就說,女方能不能在婆家站住腳不被欺負,也是要看娘家的家庭條件的!”
邱黎黎說的這些,歲櫻還不能完全理解,她只知道,自己以後絕對不會找一個做生意的老公。
整日忙生意,忙到連妻子的最後一面都因為飛機晚點而見不到,忙到一周都想不起來給女兒打一通電話。
真的只是忙嗎?
是誰說的,【忙】從來都只是藉口,只是因為那個人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所以那個人呢?
是因為忙才沒有來醫院看她,還是說,她太過無足輕重......
籠下來的一團人影讓歲櫻眸光一頓,抬頭,那張濃墨重彩的臉部輪廓映入她眼底。
是陸霽塵。
他站在床邊,透白的燈光從他頭頂打下來,讓他低垂的睫翼在眼瞼處落了一層灰影。
芝蘭玉樹,清風霽月。
讓人忍不住想破壞,想撕開他那張難以褻瀆的皮囊,看一看他骨子裡是不是藏著欲與火的荷爾蒙。
“怎麼還沒睡?”
如願
聲音低沉又柔軟,像詢問,可落在耳里又帶著安撫似的。
歲櫻鼻子一酸,“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委屈聲里,還帶著明顯的鼻音。
陸霽塵一時怔住。
好在邱黎黎反應快,晃了晃歲櫻的胳膊:“你看錯人了,是陸叔叔,不是你爸爸。”
這句解釋讓陸霽塵嘴角露出淺笑:“想爸爸了?”
歲櫻這才回過神來似的,眸光閃爍幾下後抿了抿唇。
邱黎黎站起身:“陸叔叔,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