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室內很空曠，哪怕他步子放得再輕，也還是被溫楠給聽到了。
溫楠不知道是顧衍，以為是夏之舟。
一邊回過頭來，一邊用帶著濃濃興致的語氣說道。
“夏之舟，你覺得我穿這套婚紗——”
然而等她回過頭來，看到站在眼前的顧衍時，聲音瞬間戛然而止了，連那股興致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怎麼在這?”
顧衍把溫楠陡變的神色全部都看在了眼裡。
他勾了勾唇角，眼底卻布滿了苦澀。
“看到出現在你身後的人是我，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溫楠坦然表明自己的想法。
“失望倒沒有，只是我沒想到這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人會是你。”
顧衍朝著溫楠的方向邁進了一步。
等更加靠近了她些許，他深深的望著她。
看著她穿著婚紗的漂亮模樣，他不由得回想起溫楠跟他結婚的時候。
那時，溫楠沒有婚紗，甚至她連想進大廳都不被允許。
付紅霞擔心她上不得台面，丟人，所以只是讓她在後台等著。
直到婚禮結束，也沒人去看她一眼。
現在回想起那些，顧衍胸腔中就不禁蔓延起一陣又一陣的苦澀。
其實想想，他做的愧對於溫楠的事情，還挺多的。
溫楠跟他結婚的那三年裡，不僅什麼都沒有得到，還伺候了他家裡人整整三年。
也難怪離婚以後，溫楠再也沒有想再次回去的想法。
畢竟對於溫楠來說，他家可能跟地獄沒有任何區別。
溫楠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再次跳進火坑裡呢?
“你這麼盯著我看做什麼?”溫楠見顧衍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莫名被盯得心裡發毛。
顧衍收斂了幾分思緒，再度深深的望向溫楠。
他動了動嘴巴，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連一句都沒辦法吐露出來。
能說什麼呢?
他什麼都說不了，也沒有資格說。
溫楠看著顧衍還是不說話，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你傻了?”
顧衍深吸了一口氣，“溫楠……”
在他喊出這聲名字的時候，溫楠已然蹙起了秀致的眉。
因為她知道，從顧衍口中，一般吐露不出什麼好話來。
然而顧衍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怔了怔。
“恭喜。”
溫楠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麼?”
恭喜?
顧衍剛剛竟然說恭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