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將擬好的合同推到周天明面前,順便將簽字筆也遞了過去。
周天明接過合同看了一眼,憑他多年看合同的經驗,條款基本沒什麼問題。
他沒有選擇立刻簽字,而是朝玩著轉筆的姜印看去一眼。
“小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父女一場,有什麼話不能關起門來單獨說,請律師過來多見外。不就是一套房產麼,我難道還會差了你?”
姜印繼續轉著筆,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
季澤笑著接過話茬,“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帳,父女自然也是如此。”
“該房產涉及金額巨大,我當事人只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孩,沒有專業人士從旁盯著,萬一吃虧上當,大家臉上都難看。”
季澤將簽字筆又往周天明面前挪了挪,“避免日後出現爭端,由律師出面,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周先生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你們父女為了一套房產鬧上社會新聞頭條吧。”
周天明隱隱覺得事件背後原因複雜。
姜印這個年紀的孩子,眼中只看得到現實利益。
與那套老宅相比,兩億打款更能給她帶去實惠。
可姜印的代表律師閉口不提打款的事,非揪著房產做文章,這讓他不由得多想一步。
說起五環郊區那套老宅,從買來後就沒人住過。
地點一般,房子還老,據他所知,有關部門短期內並沒有針對那個地方的改造計劃。
沒有改造,就拿不到拆遷款,姜印為什麼對那套宅子情有獨鍾?
僅僅因為那房子是姜晚寧當年買下後要送給姜印的成人禮?
看出周天明眼中出現疑慮,姜印與季澤相互對視一眼,提醒對方,房子的事情絕不能拖。
季澤收下她的眼神,開始向周天明施壓。
“實話與周先生說了吧,我當事人對父母婚姻失敗一事耿耿於懷。這些年,她在鄉下過得並不好,吃苦挨餓,靠打零工為生。”
“而作為我當事人的親生父親,周先生家庭美滿,事業有成,卻唯獨沒對我當事人盡到撫養義務。”
“多年的積怨導致我當事人對周先生產生極度不滿,她曾問過我,有沒有資格向周先生索取一半家產。”
季澤看了周天明一眼,“我的回答是,有。”
不給周天明插嘴的機會,季澤又說:“周氏集團有今天的成就,追根溯源,提供菜譜的姜晚寧女士有資格成為集團股東。”
周天明急於開口,“當年離婚時,姜晚寧選擇淨身出戶。”
季澤:“我問過姜小姐,姜晚寧女士當年離開周家時,有沒有與周先生簽署放棄財產協議,姜小姐說,不曾簽過。”
周天明氣勢一短,“那,那又怎樣?”
季澤,“這意味著,只要姜晚寧女士想要追討她自創菜譜的歸屬權,周氏集團不但要面臨官司風波,還將面臨巨額賠償。”
周天明冷笑,“據我所知,姜晚寧在十幾年前就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