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話說,因為身體不好受不得累,乾脆就提前退休了。
到底是身體累,還是心裡對以前舉報她們的學生感到失望,那就不得而知了,祝安安也無意打探。
倒是右邊那家,一直都沒見到人,也不知道後面會不會搬來?好不好相處?
她們以後要在這邊住的時間可不短,挨得這麼近,要是個事兒多的,那可真是鬧心。
大概是凡事都經不起念叨的定律生了效。
祝安安運第一趟煤的時候還在想右邊那家是什麼樣的人呢。
第二趟回來時,便看到右邊那家大門打開了。
祝安安好奇地瞥了瞥,先看到的是屋裡破敗不堪,門口站著的應該是夫妻兩個,三四十歲的模樣。
祝安安下意識想,怪不得一直沒人住呢,屋裡應該是被打砸過,沒辦法住人。
祝安安視線還沒收回來,門口的女同志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女同志禮貌道:「你好,你們是住隔壁的?」
祝安安停下自行車,點了點頭,「嗯,就左邊這家,你們這是……準備搬過來?」
祝安安剛一說話,也不知道是哪個詞觸動了女同志的神經,人表情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一點,隨即又恢復正常,「不搬,就收拾收拾,打算賣了。」
祝安安眉梢動了動,思緒一轉,心裡瞭然狀,這家以前估計也是下放人員。
現在大部分都已經平反了。
但平反後,有像王教授一家這樣繼續以前生活的,自然也有想變賣家產離開傷心地的。
祝安安沒問別人家事,視線在院裡轉了轉,試探道:「已經找好買家了嗎?」
出來搬煤的秦岙剛好聽到這話,聞言看了自己媳婦兒一眼,推過自行車沒說話,他媳婦兒這是,刻在骨子裡的買房基因又動了。
女同志苦笑一聲,「沒有,前面來看過兩家,嫌屋裡太破了,看不上。」
手裡沒了要推著的自行車,祝安安朝女同志走近了一點。
這下看得更清楚了,確實挺破,有些牆面都像是被砸過。
不好賣很正常,這房子的地段和面積就決定了它便宜不到哪裡去。
錢不多的買家不會來這邊看,可能會更想買或者租稍微便宜一點不大的小洋樓,這屆大學生里估計就有不少有這種想法的人。
畢竟這屆高考沒限制年紀學歷,拖家帶口的不少,學生本人可以住宿舍,家裡人總得找個落腳的地方。
只一家子的話,用不了三百來平這麼大的地方。
有閒錢想買大地方的人,就像房主說的,又嫌棄房子破看不上。
祝安安不在這兩類裡面,她湊過去跟女同志聊了幾分鐘。
女同志叫詹荔,不到四十歲,下放是因為家裡有留洋背景,七八年前才搬來這邊沒兩個月就下放了,對這房子也沒啥感情。
祝安安下意識想,怪不得之前跟小梨花奶奶聊天時,她也一問三不知的,不知道這家住的是啥人呢,感情根本就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