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急著去殿外查看,先扯下一條紗幔將南秀的手腳緊緊捆住,又把她抱到了床邊穩穩放好,抬眸時撞見她始終含著恨意的眼神,苦澀地笑了笑,撕下一塊紗覆在她眼睛上。
又低頭以額愛憐地 貼了貼她冰冷的臉,留下一句:「等我回來。」
聲音裡帶著極難察覺的顫意。
提劍走出殿外見到烏泱泱闖進宮來的甲兵,知道他們這群人已經將整座宮殿團團圍住了,劉珏並無懼色,還有心思笑言:「武威將軍為何如此?」
他目光落在最前方的陸京身上。
陸京一身硬甲站在階下,提起劍指向他面門冷笑道:「戕害手足,又意圖毒害生父,如此冷血怪物也想坐穩這皇位嗎?」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劉珏能坐上皇位本就是靠的旁門左道,用了不知多少坑害人的法子,脅迫了不知多少朝臣,而非真正擁有了臣心和民心
劉珏收起笑意,慢悠悠道:「武威將軍可是喝醉了酒,怎麼胡言亂語起來了。」
陸京懶得和他廢話,命令身後士兵提出一串穿著官服,官帽歪斜頭髮散亂的朝臣來,這些狼狽官員涕泗橫流,此刻被推到了人前頓時軟著腿紛紛跪在刀劍下磕頭求饒。
從前在大殿上言辭激昂請立太子的所謂正直臣子,當下只顧哭號顫抖,全無往日的威嚴肅正。
劉珏晦暗的視線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他們每個人怕什麼、曾做錯了什麼,他都了如指掌。正因為掌握著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陰私,才得了他們的鼎力支持。
沒想到陸京這個只懂打仗的野蠻人居然能將他們一個不落地揪出來扔到自己面前。但他沉吟片刻,又覺得憑陸京的腦子做不到,像是為印證他的猜測,一層又一層的士兵忽然收起兵器整齊地退向兩側,讓開了一條路。
劉明規高大的身影落入了劉珏眼中,一隻手上拿著聖旨所用的絹布。
他清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但頎長的身形站得筆直,又是靜立在眾將士之前,氣勢加身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劉珏自然意外他還活在世上,眼睛慢慢睜大,袖中的手也攥成拳,靜了好一會兒才道:「宥王竟還活著,當真是件喜事,父皇若見了你定會十分高興。」
「叔父早已經知曉了。」劉明規望著他道。
沉靜,運籌帷幄。劉珏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幅樣子。
父皇不是倚重他嗎?不是想將這天下還給他嗎?劉珏視線下移看了看他的腿,又看向他另一隻手中握著的拐杖,笑意越來越深,嘖嘖兩聲道:「斷了腿,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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