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豫離開前,封皎穿著乾淨的棉布裙子拉著他的手送出很遠,這一兩年她個子長得很快,臉卻還是小小尖尖的,格外惹人心疼,沒有哭但表情里都是不舍。
她輕聲對他說:“哥,你要快些回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依約晚上再放一章。抱歉放得太晚333
閨蜜成功被想考的專業錄取了,祝賀!!
☆、封氏兄妹②
等到春去秋來足足四年,封母帶著封皎終於算是安頓下來,兩人居住在遠離京都的陽城,過著雖不富足但好歹衣食無憂的生活。封皎有了手帕交,毫無心理障礙地過著小小少女為頭上的絹花,布裙的款式發愁的階段。
令封母無比發愁的是,女兒封皎一見繡架就裝病,一會兒說眼花一會兒又說手被扎得疼,目前針線技能還只停留在能縫補衣裳上,針腳的進步還都是靠著一年年磨出來的,從不肯認真下功夫去學。兒子不在身邊,女兒就堪比心肝肉,封母總是妥協多于堅持。
不過陽城有家武館,封皎不愛繡花繡草偏偏喜歡到那裡去偷師。武館只收男學徒,封皎就爬上院牆偷看,十次里被逮到九次也是屢教不改。封家若還是當初京都的顯赫門戶,封母肯定是不會允許都這麼大了的女兒天天在外面瘋跑闖禍。但陽城裡風氣開放,對女兒家的束縛遠遠少於京都,封母習慣了也就由著女兒開心。
於是封皎不肯學琴不肯學畫,每天提著棒子在小小的院子裡亂打亂揮,滿嘴哼哈,一點兒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
在這幾年裡封皎也像抽條的柳枝一樣長起來,年才十三已經能看出日後不俗的容色。封母想著鄰里的羨艷和隱隱透露的心思,總摸著小女兒的臉,暗暗許諾絕不將女兒草率許出去。等兒子戰功加身,凱旋而歸的時候,定會給自己的妹妹謀一個更好的出路。不過封豫並不常來家書,從偶爾書信里的隻言片語中不能探查如今的現狀。封母又擔心又欣慰,擔心的是兒子這許多年深陷九死一生的戰場,欣慰的是兒子目前還算平安。
封皎昨日剛約了東街的小妹,兩個人今日要結伴一同去看那個剛來到城裡的戲班子在街尾搭台演出。一大早小妹依約來敲門找她,她提著粉裙子跑去開了門,卻看見小妹身後站了個高高的十七八少年模樣的人。
“皎皎,這個大哥哥說是找你娘親來的,我順路就將他領來了。”
封皎抬頭看向面前的南風。
她和母親被一頂軟轎接進京城。
趕馬車的人是剛剛的那個少年。他腰上挎劍穿著勁裝,坐在轎前趕馬的木板上長腿微屈。
封皎挑著帘子好奇地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