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祁低頭,手摩擦著杯子看起來不願再開口。
封皎感受到亭中不怎麼讓人舒服的氣氛,想了想還是起了身。她回想他的話,也是明白了他的目的,是想通過她得到燕血果救那個鄭南王妃。也是幫孟贏得到鄭南王另眼相待,甚至是報答。
她從不知道什麼燕血果,也從未聽父親說過。但她站在原地還是輕聲說:“……如果封家真的有,我願意幫你問一問我父親。”
她看他一眼轉身走了,等她走出去,身影消失在院門,亭子裡很快迎來另一個人。
孟贏坐在封皎坐過的位子上,倒了杯茶,拿起來卻不喝。他垂眼看杯中,頓了下,開口:“這是引子嗎?”
為鄭南王妃解毒的是隨祁的師父,但任憑隨祁師父費勁心思,當初一株燕血草養了很久也只活了一株,而且在未結果的時候就死了。
鄭南王妃中得是燕血草的毒,此草本身毒性極強,毒、藥、解藥卻是長在一起。隨祁的師父把死掉的燕血草做成粉末保存,隨祁早在封皎入府時,就把此毒下給了封皎。所以無論封皎大病小病,都是由隨祁來看,怕的是被人提前發現。
燕血草之毒常在人體內潛伏多年。這鄭南王妃一樣的毒,埋在封皎身體裡這麼久,如今鄭南王攜妻來京尋藥,為了逼著封紹早些拿出解藥,也是到了該發作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渣男出沒,努力虐一虐他們倆。
☆、神醫我有病⑤
從那日後,孟贏常宿在封皎房裡。封皎身有燕血草之毒,誰知道會不會某夜發作,讓她不知不覺死在屋子裡頭呢?他這樣想。
他在這兒住得次數一多,封皎生活水平都上升了一個檔次。反正一個貼床里,一個挨床沿,兩人互不干涉,她也不會激烈地反對和他睡在一個地方。雖然還是彆扭,但好在床很大,他還每次都掛著一張嫌棄臉。封皎看他臭著臉好像多不情願似的反而多了安全感。
不過他住在她這兒也有許多不好,比如他起得很早總要把她也折騰起來。
孟贏從小在起居食宿方面嚴謹刻板,所以很看不慣封皎動輒賴床恨不得早飯也想端到床上吃的習慣。早上也不叫人進來給他更衣,推睡得正香的封皎起來給他穿。
其實還不如他自己穿。封皎不知是困得厲害還是故意沖他撒起床氣,總之給他把外衣穿得亂七八糟,有一次還扯掉了他腰帶上的玉環。那玉環和腰帶上的繡紋融為一體,玉環一掉,繡紋也被扯開了。
封皎終於清醒了,拿著玉環,吶吶地說:“我幫你縫上吧……縫上看不出來的。”
他哼哼,“隨你。”
他當時想,她手那麼笨,縫出來自己也不會再用了。
他在起床時折騰自己,封皎就從別處找補。
孟贏依舊厭惡葷腥,但在封皎桌上吃,十有八九是吃不到什麼清淡菜品的。封皎三五日還來個狠的,叫人架了小鍋,下頭用火烤,鍋里浮著厚厚的一層紅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