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說過她每日都要背書,而且背的還是能幫助盛安國發展的書。
這般,他還怎麼阻攔。
而且孫女一背書就叫不醒,他即便抱她去了私庫,也沒有任何意義。
還不如先讓林福去挑些好東西下晌隨她一同送回東宮,過幾日有空了再帶她去私庫也是一樣的。
明面上的賞賜,東宮高興。
暗地裡的賞賜,孫女兒高興。
東宮和孫女兒高興了,他也高興。
這般想著,他便指派林福去了私庫。
而他自己則在蘇鵬信上的摺子上寫下了批示。
荊州貪墨案主犯悉數斬立決,從犯刺配流放。
他們的家眷及九族一個也別想跑,全都流放嶺南煙瘴之地。
永平帝到底還是沒有因為月妃的那封血書,就殺光孫家的所有人。
「月妃的事可查清楚了?」
永平帝批完一大摞摺子,見楚沁姝還未醒,就招來龍衛問起了月妃自縊的事。
月妃是不是真傻他不知道,但月妃絕對不會真的自縊。
「回皇上,查到了冷宮。」
龍衛道。
「冷宮?何人所為?」
永平帝都記不清楚,冷宮中有多少自己曾經的妃嬪。
問及冷宮時,他的眉頭又不經意的皺了起來。
「賢嬪。」
龍衛又道。
「她為何要這般做?」
永平帝不解,都到冷宮了,怎的還不安分?
承恩侯全府和懷王一同流放,京中只剩寧王。
一個被褫奪了封號的廢妃,還想折騰什麼?
「月妃自縊而亡,皇后因血書而受罰,賢嬪以為她能藉此機會重得聖寵。」
龍衛沒有直接審賢嬪,而是從她與宮女的交談中獲得的線索。
雖然這話沒有證據,但她的原話的確就是這個意思。
對於賢嬪如此荒謬的想法,永平帝只想說:她想的可真多。
他早幾年是瞎,但他如今不是不瞎了嗎?
與其指望他干出這種沒腦子的事,那賢嬪還不如多在冷宮睡睡覺。
畢竟,夢裡啥都有。
正在冷宮睡覺的賢嬪:你倒是讓人給送些炭來呀,沒有炭凍的人根本就睡不著,哪裡還能做夢?
龍衛離開後,永平帝依然坐在御案後,目光暗沉如水。
賢嬪於他而言,是妃嬪,亦是仇人。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可他卻不願讓她死的太過容易。
她還沒有喪失期待。
那便讓她在看到希望的時候再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