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聖舟問的犀利,百官們聽後也鴉雀無聲,都在等著柳致遠的回答。
「李大人,今日剛剛當著眾位朝臣挖的這一畝紅薯,的確是各位看到的六千五百斤。
本官前日挖的那一畝用做來年育種的紅薯,畝產就不如今日這一畝高,原因是做種和用做吃食的養護方法有所差別。
眾所周知,糧食的產量與土地肥力有直接聯繫,甚至與老天爺是否降雨下雪都有關係,所以這般高產讓下官保證百姓都能做到,下官並不敢打包票。
但最低畝產,下官還是心中有數的,如若氣候正常,土地也是正常旱地,種地的農戶不偷懶,按時施肥,按時鋤草除蟲,再低也不會低於一千斤。」
柳致遠琢磨這紅薯也有大半年時間了,對永平帝給他的種植資料也是看了無數遍。
只不過他手中種子有限,不敢輕易試驗,但書中的理論必然也是前人的經驗,他拿來用用也未嘗不可。
「嘶,一千斤?若真是這樣,一個村有幾戶種植紅薯都夠一個村的口糧了。」
「可不是,如此高產,也不知消耗種子幾何?」
「是啊,不求家家畝產都有六千斤,即便只有一千斤也是前無古人啊。」
......
柳致遠話落,眾朝臣已是吸氣聲一片,議論聲也越來越多。
他們剛剛都看過林福記錄的那張便箋,六千五百六十八斤,這個數字他們都不敢當真。
但親眼所見又做不得假,所以他們心中既有懷疑又有希冀。
「柳大人如此一說,本官便心中有數了。」
李聖舟最擔心的,不過是百姓手中的土地大多貧瘠,如若讓他們冒險種植一個不知名的新作物,他們怕是不會輕易答應。
畢竟原先能畝產一百斤的土地,多種幾畝,好歹也能讓一家人混個水飽。
於百姓而言,水飽也是飽啊。
「柳大人,如若推廣種植紅薯,司農寺能做到何種地步?」
李聖舟沉思一瞬,便又提出新問題。
【李尚書是擔心百姓不接受新作物,又擔心百姓不會種植而沒有收成。】
楚沁姝聽話聽音,知道李尚書不是僅憑著一腔熱情在當官。
「李大人,司農寺上下幾十人,均可下到田間地頭指導農戶種植,甚至連施肥、鋤草、捉蟲等事宜,也能提前提醒指導。」
柳致遠既為農官,當然知曉農官的作用。
這盛安國每一種作物的改良,不也是他們司農寺的前輩們,日復一日辛勤勞作,總結出來的結果嗎?
下到田間地頭推廣新作物,於他們而言,基本操作而已,完全不帶怕的。
「既如此,本官便替百姓們謝過柳大人,謝過司農寺的眾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