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伺候的傭人,走過去將老人手裡的水壺拿了過去,輕聲說:「簡老,您孫女回來了。」
老人家愣了一下,重複了一遍,語氣很陌生:「我孫女回來了?」
隨即,慢慢的轉過身子。
雨桐向前一步,激動的抓起老人家的手,激動的喊道:「爺爺。」
老人家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簡雨桐,沒有半點情緒,滿眼的陌生。
「小姑娘,你是誰啊?」
老人家的語氣很溫和,笑意盈盈的看著面前的簡雨桐,只是語氣很疏離。
簡雨桐一愣,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老人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人家見雨桐不回答,轉頭對身邊的傭人說:「這小姑娘是誰啊,長的真好看。」
簡雨桐含在眼圈裡的眼淚唰得一下就落了下來,急著解釋:「爺爺,我是簡雨桐啊。」
「簡老,她就是您孫女啊。」傭人在旁邊提醒。
老人疑惑的蹙了下眉,提到孫女,好像想到什麼似的,馬上掙開被雨桐握著的手,轉身就向屋內走,邊走邊交代:「萍嫂,快去給雨桐做飯,她放學快回來了,這丫頭一進屋一定喊餓,你說姑娘家家的怎麼嘴那麼饞呢。」
嘴上說著嫌棄的話,但語氣中都是滿滿的愛和寵溺。
陸浩晨站在他們身後,就連他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懾到,低聲問身邊的簡政:「怎麼回事?」
簡政抬起早已經紅了的眼,跟陸浩晨對視幾秒鐘,有種默契,是男人之間的心照不宣,即便他什麼都沒說,陸浩晨也猜到了幾分。
簡政沉默的走上前,走到雨桐的身邊,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哥,爺爺怎麼不認識我了?」雨桐哭著問,眼淚像決堤的水龍頭,滾滾而下。
「爺爺……」
簡政停頓了一下,他知道瞞不住的:「爺爺得了阿爾茨海默症。」
這一消息對簡雨桐來說如同晴天霹靂,驚愕的仰頭看向簡政,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就是老年痴呆?」
簡政心疼的看了眼雨桐,艱難的點了點頭。
雨桐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哭了好一會,抽泣著問:「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簡政也紅了眼,仰起頭看著天,深吸一口氣:「起初我發現爺爺的記憶力大不如前,後來我發現他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有時候還念叨我們小時候的事,我覺得不對勁就帶他去看了醫生……」
「都怪我,都怪我。」雨桐一拳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呼吸順暢。
不然,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一拳拳的垂下去,站在一旁的陸浩晨看不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怒視她吼道:「人老了生病跟你有什麼關係,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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