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顱手術,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簡政知道,萍嫂這麼多年,沒少救濟她鄉下的哥哥弟弟。
聽他這樣說,萍嫂忍不住笑了:「傻孩子,我也有錢啊,這幾年你給我的錢也不少。」
「那都是你該得的。」簡政說。
簡政沒忘記,在雨桐闖下禍,簡家落魄的時候,萍嫂對他們爺孫倆不離不棄,那段時間一分錢工資沒要不說,就連那段時間家裡的開銷,都是萍嫂負責的。
更記得他創業初期,萍嫂給過他一筆錢,雖然那筆錢後來他賠的血本無歸。
但萍嫂也沒說過什麼,至今那筆錢他都沒還。
不是不記得,只是……家人之前沒有還錢一說。
試問,哪個保姆、傭人會做到如此?
所以,在簡政心裡,萍嫂早就不是傭人了。
他也不是為了讓萍嫂安心才說的假話,無論是他,雨桐,還是爺爺,都離不開萍嫂了。
一番交談後,簡政覺得萍嫂心裡應該不會多想了。
最後又安慰道:「明天主刀的醫生是院長,這方面的權威,所以你放心,手術一定很成功,你也不要害怕,我會在手術室門外等你出來。」
萍嫂點頭,雖然她心裡很擔心,很害怕,但聽到簡政的這番話,她只能點頭,不想讓他擔心。
「萍嫂,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嗎?」簡政想跟她多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萍嫂笑道:「怎麼不記得,小時候你就是個小大人,學習特別好,懂得也多,但也調皮。」
簡政挑眉反問:「我調皮?我怎麼不記得了?」
「怎麼不調皮,我們家院子裡有一顆棗樹,棗子熟了你就爬到樹上去吃棗,我讓你下來,你說上面的最好吃,因為有陽光照著,哎喲……那麼高,可嚇死我了。」
說著,萍嫂又是笑,又是搖頭,當時的畫面還很清晰的在她腦子裡浮現。
「小時候我沒少讓你操心吧。」簡政問。
萍嫂搖頭:「那倒沒有,你比其他孩子都要省心,偶爾頑皮而已。你也比其它孩子優秀,開家長會的時候,我都是挺胸抬頭進去,挺胸抬頭出來的。」
簡政忍不住笑了,他記得,小時候他的家長會都是萍嫂參加的。
「我記得我小時候跟隔壁的小孩兒打架,叫什麼來著?」
簡政不記得那孩子叫什麼了,後來那家人搬家了,但他記得當時萍嫂的反應很激烈。
「叫什麼我也不記得了,他爸媽叫他虎子,那孩子欠的很,總是找你茬。」提到那孩子,萍嫂還是覺得很討厭,因為總是找茬,說簡政沒爸媽,氣的小政幾次忍不住跟他打架。
簡政點點頭:「好像是叫虎子,我記得有一次我打輸了?哦記起來了,虎子找了好幾個人跟我打,我輸了,回家你發現我挨打了,拽著我就去他家了,把他爸媽罵了一頓,你還威脅他了是不是?」
別說,那之後,虎子真沒敢再找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