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華的話像一把鹽一樣,撒在她的傷口上。
什麼意思?江北接近她是故意的?
簡雨桐擰著眉,有些憤怒,這股怒火不知道是因為江北,還是因為劉美華,她從沒將自己和江北的關係想的太複雜化,卻從沒想到江北會有目的的接近她。
陸浩晨昏迷的那兩年,江北算是她的戰友,她不敢跟哥哥和爺爺聯繫,江北就成了她唯一的傾訴對象。
現在有人跟她說,她當初最信賴的人,是有目的接近她的。
這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我為什麼要離開。」簡雨桐的聲調上揚,胸口憋悶的感覺讓她的預期帶著一股無名火。
「我離開,然後呢?!」隨後,簡雨桐再次出聲質問。
「袁家會成為陸浩晨的後盾。」劉美華一向都是好不臨時的將自己的計劃說給簡雨桐聽,即便當事人就是簡雨桐本人,她也從沒覺得她這樣做這樣說有何不妥。
因為她從沒顧慮過簡雨桐的尊嚴。
簡雨桐冷笑一聲:「你對自己的兒子這麼沒信心,沒有袁家,他就不能打敗江北了?」
她現在已經大致弄明白了陸家的內部關係,公公陸長遠有意扶持江北上位,與陸浩晨比肩,這種威脅如細鋼絲一樣勒在陸浩晨的咽喉。
婆婆劉美華是站在陸浩晨這邊的,但是她的站位也不純粹,婆婆要將她踢走,讓袁夢舒嫁到陸家,利用袁家的勢力幫助陸浩晨鞏固地位。
而遠在歐洲的那位大家主,一手帶大陸浩晨的人,一口一個稱讚她是最合適當未來主母的人,他老人家的態度如今也不明朗,正在隔岸觀火,否則他不會任由公公陸長遠將江北認回。
簡雨桐想著想著,忍不住冷笑,隨即越笑越大聲,足足笑了幾分鐘才停下,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真是太可笑了。」簡雨桐為陸浩晨心疼,這都是什麼親人啊。
父親,母親,爺爺,哥哥,都是骨血至親的親人,可每個人,每一個人都在算計他。
「你笑什麼!」劉美華被簡雨桐的笑聲笑的極其不悅。
簡雨桐雖然在笑,但其實她現在心情極度不好,甚至打心底里瞧不得面前這個婆婆,以往她礙於劉美華是長輩,所以多次忍讓。
如今,她覺得以前的自己太可笑了,不是什麼人都值得尊重的。
簡雨桐抬眼繼續冷笑著,她看著劉美華,一句話沒說。
劉美華今天來找簡雨桐,就是跟她攤牌,讓她主動離開,這樣也算給簡家留點面子。
卻不想,簡雨桐竟如此油鹽不進。
劉美華上前,滿臉的憤怒看上去極其不善。
就在劉美華繞過沙發就差幾步走到簡雨桐面前時,從旁邊迅速閃過一個人,風一般的速度橫在了她們二人之間。
「什麼人?!」劉美華怒喝了一聲,一直沒注意屋裡的其他人。
林運不說話,一雙眼睛犀利的瞧著眼前看似高貴的女人,她側過頭用餘光看了看身後的簡雨桐。
簡雨桐扶著沙發站了起來,冷聲道:「我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