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奶奶險些站立不穩:“老天爺啊!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年紀輕輕就下來了?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旁邊的白無常無奈的解釋:“二爺,夫人,大小姐,小的已經跟老太太解釋過了,老人家不肯信。”
到這兒,奶奶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動搖,狐疑又複雜的看著我們。
直到我把歷溫的身份告訴她,在弄清楚我和歷溫的事兒之後她才半信半疑的鬆了口氣。
也是,擱誰遇見這種事也覺得難以置信。
就像我,要不是他親自來地獄救我,我也沒把他往閻王身上想啊。
老太太拉著我和甜甜說了好久的話,仿佛一口氣要把這輩子沒說完的話都說出來。
隨著她身上的怨氣消散,我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奶奶想必也是明白的,她欣慰的把我的手交到了歷溫的手裡:“以後我們家月月就拜託大人照顧了,她性子軟,又單純,你好好待她我也就放心了。”
歷溫異常嚴肅的做出承諾:“放心吧奶奶,我會照顧好月月的,您安心。”
怕我捨不得,奶奶第二天去投胎的時候並沒有和我告別,等我趕到投胎井前的時候她老人家已經開啟新的人生了。
見我趴在井邊哭,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也沒人敢動我。
歷溫過來抱起我就走,我怨他不叫醒我,一個勁的錘他:“你明知道以後我就見不到奶奶了,為什麼不叫醒我?”
他一言不發,任由我發泄,直到鬧騰累了才消停下來。
他語氣淡薄得不帶絲毫感情,像是一個傳達機:“奶奶就是怕你放不下捨不得,她去了很好的人家,一世無憂,你又何必難過?”
我難過的是沒有奶奶了,當然我也同樣為奶奶開心,但這和我的眼淚不衝突。
一個鋼鐵直獸是不會懂人類錯綜複雜的感情的,我也不指望他懂了。
路過奈何橋的時候,柳老闆也在,她穿著性感小旗袍,手拿團扇細腰輕扭,萬種風情。
“夫人要不來碗孟婆湯?”
我抽噎著抬頭看她,忍不住好奇:“活人也可以喝嗎?”
她掩面嬌笑:“當然可以喝,我這改版的孟婆湯可以讓人忘記不開心的事,要不要來一碗?”
我正想說來一碗呢,歷溫就非常沒禮貌的路過了。
“不需要,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亂給她吃東西。”
這霸道勁,我好氣:“憑什麼?!我就要喝!”
能讓人忘記不開心的事情,這簡直就是神湯啊!
歷溫垂眸兇巴巴的睨了我一眼,威脅意味十足:“蛇血喝麼?回去讓你喝個夠!”
我直接一秒變啞巴,一問一個不吱聲,那玩意兒誰敢多喝?
不過他幹嘛這麼生氣?我會忘記不開心的事情,又不會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