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承鋒靠在床頭,示意門口的下人退下。
然後才對安定侯夫人道:“鄒惠容是水雲居的幕後老闆,娘…你想想,一個水雲居,一年能有多少進項?”
“什麼?”安定侯夫人也是一驚,水雲居可是洛都皇城裡最出名的茶樓之一,不僅是日進斗金,每日進出水雲居的也都是洛都的名門勛貴風流人物。
“再說了,這也是衛王的意思。”黃承鋒低聲道。
“等等!”安定侯夫人突然想起來,“你前些日子就是在水雲居受的傷?你當時是去找她的?”
黃承鋒輕哼了一聲,臉色陰沉地道:“可惜讓她躲過了。”
安定侯夫人臉色也陰鬱了許多,眼底閃爍著熊熊怒火。
身為一個疼愛兒子的母親,她是親眼見過兒子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的。
“她如今已經與顧家定下了婚事,咱們也不好再做什麼了。否則,可是要得罪顧文華的。”安定侯夫人輕聲勸著兒子。
黃承鋒因為這些天的折磨而憔悴消瘦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想要破壞掉婚事,也未必就一定會得罪顧文華。”
“怎麼說?”安定侯夫人有些意動,畢竟水雲居是真的很吸引人。
黃承鋒道:“只要讓顧大人自己不想娶她便是了。”
水雲居後院裡,顧攬月正與鄒惠容對坐喝茶。
鄒惠容面上帶笑,眉宇間有著先前從未有過的輕鬆和自在。
“家父已經大好了,大恩不言謝。”鄒惠容端起茶杯對顧攬月道。
顧攬月微笑道:“言重了,先前不是說好了麼,咱們互惠互利而已。”
鄒惠容道:“話雖是如此,但什麼樣的惠利能比得上救命之恩?”
她轉身從身後的多寶格上,取下一個小巧的盒子,道:“這是水雲居的地契,算是我給你的謝禮。”
顧攬月搖搖頭,將盒子重新推回了她跟前,“我言而有信,地契還請走鄒小姐收回。你應該知道,我並不缺這些。”
鄒惠容想起顧攬月身後的凌家,還有當年凌氏的十里紅妝。
確實,這洛都誰缺錢顧大小姐都不會缺錢。
“若不能報答顧小姐,我心難安。”
顧攬月笑道:“鄒小姐應該知道我外祖母的事情?”
鄒惠容眼睛微亮,笑道:“洛都有幾個女子會不知道凌老夫人的傳奇?”
顧攬月道:“外祖母一直覺得女子應該獨立堅韌,有自己的堅持和嚮往。鄒小姐就當……我希望這世上有更多一些和我外祖母一樣的女子吧。”
鄒惠容看著她平靜自若的神色,自然明白她是真心的。
思索了良久,她才坦然一笑道:“如此,便當我還欠顧小姐一個人情。”
顧攬月端起茶杯笑道:“也可,我們還要做一段時間的家人呢,鄒小姐多得是機會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