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輕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們能做的有限,到底是杯水車薪。”
顧攬月蹙眉道:“皖東每年都會遭水災?”
靈樞道:“可不是,皖東正好在羅江下游,每年總是災情最嚴重的地方。”
顧攬月道:“可我記得…從前不是這樣的。”
皖東即便不是大靖最富庶的地方,也是排名前十的。雖然在羅江下游,歷史上卻少有遭遇厲害水災的時候。因此水源充沛,風調雨順,十分適合種植糧食。
靈樞聳聳肩道:“以前確實如此,不過自從幾年前羅江支流改道之後,皖東幾乎年年被淹,就連去年別的地方不算嚴重,皖東也遭受了不少損失。”
“朝廷不管?”顧攬月問道。
靈樞道:“陛下登基之後,便派了河道官員前去治理,不過……”
“出事了?”
靈樞點點頭,低聲道:“不到三年時間,死了兩任主管皖東的河道官員。去年陛下一怒之下斬了當時的河道總督,今年會怎麼樣還不好說呢,先準備著吧。”
顧攬月若有所思,連續死了兩個河道官員,還斬了一個河道總督。
如果皖東的情況還不能改善,問題恐怕就不是僅僅出在河道衙門上了。
靈樞笑道:“咱們不過小民百姓,盡力而為便是,大小姐也不必太過擔心了。而且,這兩年陛下也很重視此事,已經比前幾年好多了。”
“先帝時候不管麼?”
靈樞道:“先帝自然也是管的,但先帝後面幾年本就是重病纏身,精力不濟。許多事情,便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大小姐。”紅綾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低聲在顧攬月耳邊低語了幾句。
靈樞有些好奇地看著兩人,卻並沒有多問。
她知道什麼事情是自己應該知道的,什麼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顧攬月站起身來朝她笑道:“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關於皖東的事情,我再想想,回頭再找你談。”
靈樞點頭應了,顧攬月才和紅綾快步走出了芳華堂。
“出什麼事了?”上了馬車坐下來,顧攬月才慢悠悠地問道。
紅綾低聲道:“小姐讓青羽送回來的消息,已經被人放出去了。”
“確定?”顧攬月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眉宇間透出幾分森冷之意。
紅綾點頭道:“青羽和沈公子親眼看到的,人進了衛王府。”
“蕭、紹!”顧攬月冷聲道。
紅綾心情也很是複雜,她雖然是個丫頭,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衛王不過是個普通皇室宗親,仗著自己父親是先太子,自己是陛下的親侄子才被封了個親王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