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攬月忍不住想笑,鄒惠容哪裡是解決不了這事兒,分明是不想理會。
或者說,是想要看敬安侯府和顧家丟臉。
顧攬月想了想道:“算了,回頭老爺知道是你去衙門請的人,定會找夫人的麻煩,我先進去看看再說。”
侍女知道自家主子和大小姐關係不錯,當下應了聲是,連忙又轉身回去稟告鄒惠容了。
顧家大堂里,鬧哄哄一片。
顧攬月才剛跨進二門,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哭泣和怒罵聲。
顧家大堂里此時坐滿了人,自從顧文華和鄒惠容成婚那日之後,顧家就再也沒有這般熱鬧過了。
顧老夫人歪在主位上,氣得臉色鐵青,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顧文華坐在旁邊,同樣臉色陰沉。
顧文華下首依次還坐著鄒惠容,三老爺顧文平夫婦和顧青雲。
另一邊坐著氣勢洶洶的敬安侯夫人和趙璋。
顧憐星狼狽地跪坐在地上,她身邊還跪著憔悴了許多的紀氏。
敬安侯夫人神色傲慢地看著對面的顧文華,尖聲道:“顧大人,你們家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敬安侯府處置一個不守婦道的妾室,你們還想偏袒不成?”
見顧文華陰沉著臉不說話,敬安侯夫人越發囂張起來,看著顧憐星母女嘲諷地道:“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可惜……我們敬安侯府不是顧家,容不得這等腌臢貨色!”
紀氏聞言,忍不住抖了抖,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顧憐星低著頭嚶嚶哭泣著,不敢說話。
她原本柔美白皙的臉頰上有個紅腫的巴掌印,額頭上也腫了一片,顯然不久前確實被人打過。
敬安侯夫人聽到她的哭聲,罵聲越發尖銳高亢起來,“閉嘴!你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了,哭什麼喪呢?你有膽子做那不要臉的事情,爽快承認了我還能高看你幾分。如今做出這副模樣,是想讓人覺得我們敬安侯府冤枉你了不成?”
顧憐星哭聲一滯,很快又繼續哭了起來。
“賤人!”敬安侯夫人指著顧憐星吩咐身後的人,“去!給我教教她規矩!”
“你們要做什麼?!”紀氏驚恐地看向敬安侯夫人,一邊叫道。
“璋哥哥……璋哥哥,救我……”顧憐星知道敬安侯夫人說得出做得到,連忙驚慌地看向了趙璋。
“母親。”一直沒有開口的趙璋突然出聲,道:“這裡畢竟是顧家,有什麼回去再說。”
敬安侯夫人冷哼了一聲,到底沒有反駁兒子。
在她眼中,顧家只有一個顧文華罷了。如今顧文華倒了,顧家自然沒有什麼值得他們忌憚了,更不值得她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