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出列道:“啟稟陛下,臣以為不可。”
眾人看向那人,卻是禮部左侍郎。
“為何?”
禮部左侍郎躬身道:“於禮不合。大靖律令義絕一篇,卻有與私通有關的。乃是“與夫之緦麻以上親奸,夫與妻母奸”,判義絕。若陛下破此例,未來必貽害無窮。”
不等旁人說話,就聽到凌闖道:“啟稟陛下,臣也不同意。”
“哦?大將軍有何意見?”
凌闖道:“臣要代臣姐休夫。”
大殿中有些譁然。
“大將軍,令姐已經過世多年,何必驚擾亡者?”有人勸道:“顧文華行此禽獸之事,必受重懲。但休夫之事……只怕不妥啊。”
“有何不妥?”凌闖不以為然。
“旁地且不說,您讓顧大小姐如何自處?”有人問道。
凌闖道:“阿月自然隨母歸我凌家。”
“顧大小姐是顧氏血脈,如何能歸於凌家?”有人沉聲道:“豈非不孝?”
凌闖冷笑道:“都說父母之恩,昊天罔極。但我姐無錯無辜,顧文華罔顧人倫欺騙凌家。阿月若是孝了顧文華,又該如何面對生身之母?”
有人忍不住道:“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身為子女自然應當以父親為重。”
凌闖臉上的笑意更冷,眼底是毫不掩飾的不屑。
“大人這話,回去跟令高堂說吧。我凌家,沒有這個規矩!”
說完這話,凌闖單膝跪地,道:“請陛下恩准!”
“啟稟陛下,顧大小姐在宮門外求見。”殿外傳來侍衛的稟告聲。
殿上眾人反應各異,有人覺得顧攬月是來為顧文華求情的,有人覺得顧攬月身為女子不應在陛下沒有宣召的情況下來早朝的議政大殿,自然也有人暗自猜測顧攬月只怕是跟凌闖站在一邊的。
“宣。”
“大將軍先起來吧,聽阿月怎麼說。”
凌闖應了聲是,站起身來。
片刻後,顧攬月踏入了大殿。
顧攬月今天穿了一身淺紫色衣衫,神色鄭重清冷,卻有幾分令人不敢逼視之感。
趙王和韓王對視了一眼,雙雙看向站在一邊的凌闖。
凌闖神色沒什麼變化,似乎他外甥女來早朝的大殿上是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
“臣女叩見陛下!”
“阿月平身。”蕭九重道:“阿月來此,是為了顧文華之事?”
顧攬月抬頭看向蕭九重,恭敬地道:“回陛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