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攬月有些明白蕭九重為什麼看不上樊洛了,這年輕人遭逢劇變,受盡了苦楚,卻並沒有明白審時度勢的道理。
這樣的精神可嘉,傲骨可敬,卻於事無補。
樊洛咬牙道:“我只會給你們我手中有的證據,要不要為樊家翻案,我不在乎!”
凌攬月有些詫異,不解地看向樊洛。
樊洛冷笑道:“你以為我很在乎他是不是能沉冤得雪?不過是看在他生了我的份上略盡綿力罷了。此事過後,我便不再欠樊家任何東西了,至於他能不能翻案,我不在乎。”
“陛下不必再多說,我手裡的東西自會給你們。你若還想知道什麼,無可奉告。”樊洛冷聲道:“暗衛的審訊手段我聽說過,陛下不妨試試能不能從我口中撬出什麼來。”
蕭九重微微蹙眉,打量了他片刻才道:“你不想活了。”
蕭九重對這種人其實很熟悉,因為他曾經也有過這麼一段時間。
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在乎,更不怕死。
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幹。
樊洛神色微變,蕭九重側首對冷言道:“關到靜室。”
“是,陛下。”冷言點點頭,上前將樊洛帶走。
黃公公忍不住道:“陛下,當真不再審審?”
蕭九重道:“不必了,他知道的已經說了。畢竟是樊若蠡唯一的血脈了,留著吧。”
黃公公忍不住在心中輕嘆了口氣,留著又能如何?那樊家二公子已經是個註定要絕嗣的人了啊。
難怪他不想活了,一個年少的公子哥兒在宮中隱姓埋名當了八年閹人。若不是就此認命接受自己的身份,大約就只有死一條路了。
這世上,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帶著仇恨堅定不移地走下去的。
黃公公退了出去,凌攬月才看向蕭九重,問道:“陛下,這個樊洛的話,可信麼?”
蕭九重劍眉微挑,看著眼前的美麗少女,“阿月不信他的話?”
凌攬月搖搖頭道:“倒不是不信,只是……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全然的假話,因為那很容易識破。最可怕的是半真半假的話,在你不知道其中哪一部分是假的的時候。
蕭九重看著她,輕聲道:“阿月只需要確認,你需要的那部分是真話即可。至於別的,若是不放心便當是假的又何妨?不過……”
蕭九重望著她,眉心微鎖,“阿月的戒心頗高,看來朕和凌闖真的不用為你擔心了。”
凌攬月只當沒聽懂他話中的深意,輕聲道:“這還是陛下頭一回託付我大事,我怕出什麼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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