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闖閉了閉眼睛,沉聲道:“三年前。”
“三年前?”凌攬月閉了閉眼睛,竭力忽略心口處傳來的陣陣絞痛,低聲道:“是我生病那段時間?”
凌闖不答,凌攬月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她用力捏了捏自己冰冷的指尖,強忍著顫意問道:“舅舅…陛下、陛下的傷,和我有沒有關係?”
太多的巧合,讓她不得不做出如此可怕的猜測。
如果蕭九重真的是因為她才……
凌攬月忍不住想要顫抖,整個人宛如墮入了冰冷刺骨的寒潭。
“攬月。”凌闖按住了她的肩膀,沉聲道。
凌攬月一怔,抬起頭來看向舅舅。
凌闖低頭盯著凌攬月,緩緩道:“他的傷、是北晉第一高手赫延肅所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赫延肅?”
凌闖道:“是,你應該聽說過。他三年前同樣受了重傷,現在或許已經死了。”
“跟我沒關係?”凌攬月低聲問道。
“你相信舅舅麼?”
凌攬月緩緩點了點頭,舅舅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不信他還能信誰?
凌闖道:“那你就記住了,陛下的傷,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凌攬月緩緩點了點頭。
“凌小姐,金針來了。”黃公公回來得很快,手裡捧著一個精緻的木盒子。
凌攬月打開一看,裡面果然裝著一整套金針。
凌攬月將盒子裡的金針拿出來,在旁邊的矮几上一一擺好。
然後伸手扯開了蕭九重胸前的衣襟。
衣襟下蕭九重的心臟位置,有一條又長又深的疤痕。
凌攬月竭力不去想那是什麼造成的,將心力都放在即將開始的施針上。
凌闖和黃公公站在一邊,絲毫不敢上前打擾她。
他們都不懂醫術,若是不小心打擾了,可是萬死莫贖了。
與普通的大夫不同,凌攬月下針速度極快。
不過片刻間,九根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就已經扎到了蕭九重身上。
凌攬月額頭上也漸漸冒出了虛汗,她一邊捻動著金針,一邊道:“陛下吃的藥,再拿一粒出來。”
黃公公遲疑著道:“小姐,醫聖說這藥…藥性極猛烈,一個月服用一粒,已經是極限了。”
凌攬月道:“千金花和那藥中的一味主藥相衝,我用金針暫時護住他的心脈,將藥性逼出來一部分。吃了不一定會死,不吃、他今晚心脈就得碎裂。”
黃公公一時慌了神,再不敢多想什麼匆忙轉身過去拿藥。
但藥拿到跟前,黃公公臉色煞白,低聲道:“凌、凌小姐,這藥下去陛下萬一…可就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