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各項大工程,上到開河修路,下到建橋建樓,哪一項不需要從工部過?
吳祈年不得不懷疑,這些年被蔣銘經手過得事情,是不是都有問題。
凌攬月一邊翻看著帳冊,一邊道:“即便蔣銘是河道總督,只憑他一個人可搞不出這麼大的事情。”
吳祈年苦笑道:“凌小姐說的是,您看看最後。”
凌攬月將帳冊反倒最後幾頁,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不少名字。
這些日子凌攬月也惡補過不少從前不在意的事情,這上面的人名她倒是大半都知道。
吳祈年道:“蔣銘和薛郜倒也爽快,沒等咱們上刑就招了。可是……”
“他們只招了下面的,沒提上面的。”凌攬月已經看出來了。
吳祈年點頭道:“沒錯,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肯招了。”
凌攬月饒有興致地道:“抄家滅族的罪名都招了,他們還有什麼可隱瞞的?想跟朝廷談條件赦免他們?”
吳祈年搖頭道:“應該不是,他們自己做的事情心知肚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談什麼赦免未免太過天真了。”
“那就是上面的人身份特殊,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依然不敢出賣對方?”哪怕是滿門抄斬,實際執行的時候也不會真的將所有人都殺了。
大靖朝就有明文規定,有孕的女子,未滿十二歲的男女,都不在斬殺之列。
蔣銘和薛郜不敢出賣上頭的人,也就不難理解了。
吳祈年想了想,沒有反駁。
凌攬月正想說話,外面有人進來稟告說冷言送了個人過來。
吳祈年和凌攬月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去了牢房。
兩人趕到的時候,冷言已經將人丟進牢房了。
“凌小姐,吳大人。”
“冷統領,這是?”吳祈年看著被關進牢房裡的人,不解地道。
這是什麼人?他好像沒見過。
“樊洛?”凌攬月已經看清楚了裡面的人的眯眼,有些驚訝地道:“冷統領,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冷言道:“陛下說,此人交由凌小姐處置。”
“我?”凌攬月詫異地道,交給她處置?她要怎麼處置?
樊洛在宮中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罪過。但另一方面,樊洛又是含冤而死的樊若蠡唯一的血脈。
讓凌攬月自己處置,她還當真是為難。
“陛下說,凌小姐怎麼處置都可以,陛下不會再過問。”冷言道。
凌攬月沉吟了片刻,還是點頭道:“有勞冷統領,還請轉告陛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