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重獨自坐在小樓上,正靠著窗戶閉目養神。
樓下的大廳里亮如白晝,眾人正圍在一起爭論著該如何才能順利將人救出來,聲音毫無遮擋地從樓梯口傳了上來。
凌攬月拿著一件薄披風悄聲走過去,將披風蓋在了蕭九重的肩上。
披風還沒落下,蕭九重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阿月。”蕭九重喚道。
“陛下。”凌攬月應了一聲,低聲道:“陛下不該這麼折騰,若是真出了事,對您的名聲也沒有好處。”
如果那些人質真的傷亡慘重,蕭九重的名聲絕對好不了。
蕭九重輕笑了一聲,起身站在窗口朝外面望去。
不遠處那幾座馬房已經沒入了黑暗中,借著外面的火光也只能隱約看個大概,那裡面的人是什麼動靜卻絲毫看不到了。
蕭九重溫聲道:“阿月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陛下為何如此肯定?”凌攬月不解地道。
蕭九重道:“幕後之人絕對不會希望鄭奎死在裡面的,鄭奎不過是個南嶽王叔罷了,若是想拉攏南嶽從年輕的鄭思源入手更合適一些。之所以選擇鄭奎,除了鄭思源膽子小了些不想跟皇帝作對,最重要的就是,鄭奎手中有他急需的東西。”
“是什麼?”凌攬月好奇道。
蕭九重搖頭道:“鄭奎口風很緊,一時打探不到。不過這個東西似乎對那幕後之人十分重要,朕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
“陛下在鄭奎身邊有眼線?”凌攬月瞬間明白過來。
蕭九重淡笑不語。
凌攬月恍然大悟,從一開始鄭奎就在他的掌握之中。難怪他對南嶽的事情一點也不上心,只看著南嶽王和伽紗公主自己跟鄭奎明爭暗鬥。
“可是今晚,陛下打算如何了結?”凌攬月問道。
蕭九重不答反問,“阿月先前說有法子,是打算怎麼做?”
凌攬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以配一些藥來,那裡面加上人質一共也不過才五十六十人,想要一瞬間將之藥倒也不是難事。”
蕭九重笑道:“阿月那些年跟醫聖果然沒白學。”
“陛下需要麼?”
蕭九重道:“不用,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靠打打殺殺解決的。阿月好好看看,朕的手段。”
“這可真不像陛下會說的話。”凌攬月笑道。
蕭九重是鎮邊藩王,前面好些年都是算是武將,在戰場上也是縱橫來去所向披靡。
“阿月拭目以待。”
蕭九重和凌攬月下了樓,樓下原本還吵吵嚷嚷的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