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重道:“再等等。”
“是。”雖然心中依然不安,但見陛下如此淡定,他倒也沒有方才一路過來時那麼緊張了。
侍衛統領恭敬地朝蕭九重行了禮,飛快地退了出去。
“那位先太子好厲害啊。”沈醉笑忍不住贊道。
秦珂瞥了他一眼,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
沈醉笑挑眉道:“秦兄不覺得麼?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人?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這些人竟然都為一個“死”了十多年的人豁出命去做,還不厲害?”
這些人有快要位極人臣的高官,有德高望重的大儒,甚至連翰林院的掌院學士和國子監祭酒都是人家的人。
就這還是蕭九重清洗過後的,可想而知這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暗中投靠了雍王一黨。
秦珂朝他翻了個白眼,抬頭看向蕭九重道:“陛下……”
不等秦珂將話說完,蕭九重隨手將一本剛剛批閱完的摺子丟到一邊,頭也不抬地道:“你帶著朕的手諭去南苑,命雲麾將軍按照朕的命令行事。”
話音未落,一道手諭已經落到了秦珂懷中。
秦珂臉上神色一整,顧不得再想其他,肅然道:“臣遵命!”
看著秦珂轉身出門,沈醉笑挑眉支問道:“陛下,臣該做些什麼?”
蕭九重道:“你保護阿月,若有緊急情況,一切以阿月的安危為重。”
見蕭九重站起身來,沈醉笑皺眉道:“陛下現在要出宮?”
蕭九重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沈醉笑也忍不住想要掩面。
覺得問出這種話的自己像個傻子。
蕭九重走下殿階,越過沈醉笑往殿外走去。
身後,沈醉笑道:“其實陛下有能力將這件事控制在一個更小的範圍內吧?雖然說斬草要除根,但…除得太乾淨了,陛下可想過後果麼?”
蕭九重這段時間既在逼迫雍王一黨,又在放縱他們。
一面讓他們感受到迫在眉睫的威脅,一面又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準備。
為的就是讓他們能夠調動所有能用的力量來與蕭九重對抗。
想要與一國之君硬碰硬,雍王不可能不盡全力,即便這個皇帝才登基三年而他已經準備了大半輩子。
蕭九重回頭看向他,臉上冷漠得沒有絲毫情緒。
“朕不是先皇,不喜歡拖泥帶水。”蕭九重道:“他們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要做好將身家性命都搭上的準備。”
沈醉笑在心中嘆了口氣。
蕭九重無論是做武將、藩王還是皇帝,幾乎都沒有缺點。
唯一讓他有些擔心的就是,他的殺氣有點太重了。
雖然他隱藏得很好,無論是北地燕王還是皇帝蕭九重,從不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