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像蕭九重這般,不知道就乾脆毀了?
蕭璩咬牙道:“你怎麼敢!這可是天子劍!”
“一把劍而已。”蕭九重淡然道:“朕又不是前朝皇室血脈,前朝的天子劍,與我大靖朝何干?”
蕭璩臉上的神色瞬間凝滯,仿佛蕭九重說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大殿裡一片寂靜,凌攬月坐在一邊仔細觀察著蕭璩的神色。
蕭璩這些日子蒼老了很多,原本灑脫雍容的皇室貴胄氣度如今只剩下了行至末路的滄桑和不甘。
他眼角飛快地抽動了幾下,垂在身側的手更是已經緊緊攥成了拳頭。
如果不是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如果蕭九重不是絕頂高手,而蕭璩也不是蒼老無力的階下囚,說不定他會一刀殺了蕭九重。
“你知道了。”良久,蕭璩的聲音在大殿裡響起,他咬牙道:“誰告訴你的?”
蕭九重不答,只是平靜地看著蕭璩。
蕭璩額頭上的青筋跳動著,但他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冷笑道:“西榮,榮胤。”
蕭九重問道:“榮胤為什麼會知道這樣的秘密?”榮胤一個西榮皇子,蕭九重並不覺得他的實力已經可以查出這樣隱秘的消息了。
要麼是當年宜城公主不知從哪兒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來告訴了榮胤。
要麼就是榮胤從西榮皇宮裡得到了的消息。
蕭璩閉目不語。
蕭九重道:“朕記得,上一任西榮皇宮中,似乎有兩位前朝和親的公主。”
“如果六皇叔的身份連先皇都不知道,那宜城公主知道的可能也不大,所以榮胤是從西榮皇宮裡得到的消息。”
“六皇叔的母妃禎妃,不知是前朝哪一位的後人?”
蕭璩終於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他定定地盯著蕭九重沉聲道:“已經故去多年的人,現在才問還有什麼意義?”
蕭璩的母親禎妃柳氏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薨逝了,生前也不算得寵不過是個嬪位,禎妃這個封號還是死後追封的。
算起來人都已經死了近四十年了。
這樣一個女子竟然可能是前朝皇室血脈,而大靖皇室卻一直沒有人知道。
蕭九重思忖片刻才道:“既然如此,六皇叔還有什麼想與朕說的?”
蕭璩咬牙道:“你想知道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朕不會饒你性命的。”蕭九重道,“最多,朕拿這把劍給你陪葬。”
蕭璩眼底閃過一絲怒意,這世上最讓人痛恨的事情莫過於自己視若珍寶求之不得東西,旁人卻視若敝履。